“嗯。”
点头。
乍然与一个陌生人同处一室,背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其实趁丈夫没回来前,她都梳洗好了,可丈夫一进门,她就又想再去梳洗一遍,因为可以浪费时间。
隔着杉木屏风,他在里面洗澡,她在外面整理床铺,听着屏风里哗哗的水声,她连脚趾头都蜷了起来。
当□子这口饭不容易吃啊,家里家外,孩子长辈,更要服侍丈夫的需求,最重要的是还要让这些事情看上去有条不紊,正常运转,不能停滞,也不能过于突兀。
压抑着颤抖的**,以最平常的脸色和动作为他更衣——女人是天生的好戏子,因为生活所需吧。
李政然喝了不少酒,但十几年的军旅生涯,酒肉穿肠也是寻常事,所以这点酒还不至于让他醉。
进门时,他也想过夫妻之间那码事,说不想肯定是假的,尤其他的妻子还是个可人儿,但也正因为是可以光明正大为所欲为的妻子,他更不想让事情发生的太突兀,夫妻是要共度一生的,不能为了一时的**而让她对他产生惧怕,所以他只是像平常一样躺下休息。
作为男人,出于潜意识的保护心理,他惯性地睡到了床外侧,而一般夫妻,都是妻在外,因为方便早起做家事。
因此莫语对他睡到外侧有点意外,但既然已经这样了,也不好请他让位吧?
还好他躺下去就闭目休息了,否则她还真不知自己敢不敢脱衣裳。
一件件将衣服搭到床边的凳子上,直到身上只剩下兜衣后方才灭灯,爬进床内侧。
所谓的主动也就是这样吧?这还不够明显吗?衣服都脱成了这样。
正月的夜,冷得钻心,莫语搓着双臂,踌躇着该不该掀被子钻进去……因为他好像一点表示都没有。
等了大半天,冷到极限后,终于还是忍不住钻了进去,索性他穿着中衣入睡,两人之间不至于肌肤相粘,让她颇有些安慰。
在经过一番绷紧的紧张之后,似乎慢慢有些习惯了,何况他身上很暖,不用手炉烘烤,被子里就暖洋洋的,很舒服。
因为酒劲的驱使,李政然咳嗽了两声,她忙着要爬起身给他倒茶,不过在他发现她的意图后,阻止了,“不必起来,我不渴。”
莫语又静静躺了回去,仰脸看着帐子顶好一会儿,方才道:“娘说相公要去县大营里任职。”
李政然微微低首,看一眼妻子的方向,“是,兵部指派的,在北军黑骑军中服过役的,回乡可以做地方大营的教官。”
因为刚才阻止她起身捉了她的手来,至今忘记要松开。
“大营里……苦吗?”
听人讲过,行军打仗,刀剑无眼,苦不堪言,所以很多人为了躲兵役,都逃去了外地。
“开始比较辛苦,习惯后就不觉得了。”
“塞北一年到头都下雪?”
自从嫁人后,她就很少出门,一来婆婆管教的严,二来她的丈夫不在身边,少出去,也少惹口业,小镇上那些婆婆妈妈的嘴都很碎,未免当她们的牙慧,少出去沾惹为妙,这天下最容易得罪的就是女人,最不能得罪的也是她们。
她很少出门,所以对外面的世界比较好奇一点,尤其遥远的北国。
“不至于,不过冰雪期会维持很长时间。”
她发上的馨香让他不禁往外挪了一点——他不是圣人。
“相公去过京城吧?”
听婆婆说过,他去过兵部。
“去过几次。”
手指不小心触到了她的皮肤——竟没穿中衣。
“真好。”
男人可以到处走。
“有机会我也带你去一次。”
心中判断着她没穿中衣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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