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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楚在一瞬到达了顶峰,江才人脸色青白,不住地哀嚎起来,并着咒骂,一声高过一声。
“啊——贱人!
贱人!”
苏皎皎冷眼看着手里撕下来的带血肉的纱布,轻飘飘地丢到一旁的炭盆里,口中却柔声道:“姐姐一直怕疼,这药便一直换不上,若是这样,伤可怎么好?”
“接下来得换药呢,再忍忍罢。”
说完,她朝鱼滢递了个眼神,鱼滢立刻会意,转身去了殿门口守着,将来的人都寻了借口支走。
约莫半个时辰。
苏皎皎为江才人好生清理了满是血污的伤口,又涂上创伤药膏,重新包上了纱布,这才噙着笑回了筠雾馆。
鱼滢搀着苏皎皎回头看寒香殿的方向,里头仍旧高高低低地传来连绵不绝的哭喊声,有些惴惴不安道:“小主,今日之事可会留下把柄?江才人哭喊了将近一个时辰,奴婢怕有路过的宫人听到,传出去风言风语……”
苏皎皎脸色淡定,抬脚迈进筠雾馆的门槛,漠然道:“我不过是下手重了些,让她小小受了些苦头,这才哪儿到哪儿。
她怕疼,一直不叫宫人为她上药,再拖个两三天,伤口必定要溃烂。
就算说出去叫了太医,也只会觉得我以德报怨,反而叫我落个好名声。”
见她心中自有定论,鱼滢也放下了心。
待回到筠雾馆后,鱼滢同鱼霭一起手脚麻利地为苏皎皎换了衣裳,屋子里点了熏香,这才除掉了在寒香殿沾染上的血腥味儿。
此时外头日渐西斜,正午时明灿的日光也不自觉泛了浅淡的橘黄。
也不知姬良使那边如何了……
坐在圆桌前看书的苏皎皎瞧了眼天色,淡淡道:“晨起时折的花枝忘在了梨林,鱼滢,你去取回来吧。”
她抬眸与鱼滢对视一眼,鱼滢即刻便会了意,转身便离了筠雾馆。
离梨林最近的便是鸾鸣宫。
而鸾鸣宫住的,便是在春日宴上出了事的姬良使和风头正劲的妙御女。
鸾鸣宫的主位温贵嫔,性格温和,一向宽待宫人,新妃入宫前也有几分薄宠。
但她性子温吞,一向不惹人注意。
如今搬进两个风头正劲的新妃,还在春日宴上出了这样的岔子,定是要焦头烂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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