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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未必。”
朱高炽将戴了一天的头盔摘下来,转了两圈脖子活动活动筋骨,才道,“三皇叔是什么样的人父王比我更清楚,孩儿看他下午的言辞是想独揽大功,父王一句话让他颜面扫地,他那么小气的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朱棣思索了片刻,喝完碗中的水,才笑道:“炽儿说得是,父王会多加留心的。
天色不早了,明天还要行军,早些回去休息吧。”
朱高炽一听他又要赶人,唇角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
朱棣见他撇着嘴不高兴,随即问道:“怎么了?”
朱高炽苦着一张脸:“父王,军中的床太硬,孩儿睡不习惯。”
“行军作战,条件自然艰苦,久了就习惯了。”
“这个习惯不了,孩儿从小就睡不了硬床。
要是因为睡不着影响休息,可就没法行军了。”
朱棣双手环胸,想着这小子也不是个吃不了苦的娃啊,这几年他常带着他实习军务,再硬的床他也是睡过的,怎么就现在受不了硬床了?这小子到底要说什么呢?
“那要怎么办?本王让张玉多分两床被褥给你垫着?”
朱高炽赶紧摆手:“那怎么行?所有将士都得一视同仁,孩儿也不能搞特殊啊……”
朱棣点点头,一副“知道就好”
的样子。
朱高炽转了转眼珠,继续说道:“而且也不全是床的关系,这荒郊野岭的,孩儿一个人睡不着……”
朱棣这次头都不点了,直接好整以暇看着他,等着他说重点。
“所以……为了不因为睡眠不好影响行军作战,父王就让孩儿跟你一起睡吧?”
“不行!”
朱棣想也不想直接拒绝。
原来这小子在这儿等着他呢?什么睡不习惯硬床,什么一个人睡不着?通通都是屁话,他就是想跟他一起睡。
想到这里朱棣就头疼,这几年只要一有机会这小子就会想方设法跟他亲近,有好几次都撩拨得自己快要把持不住,还好自己定力强大,才保持了他那点快要消失殆尽的父亲威严。
想着时间一长,他对自己那份朦胧的感情自然会淡掉。
可几年过去了,这小子对他的感情不但没有转淡,反而越发浓烈了,连看他的目光都火热得不行,害他每次都担心会被徐仪华或者别的人看出什么来。
好在别人知道他们是父子,压根儿没往这儿想,所以才相安无事。
这次本来不想带他出来,但道衍说他长大了,该到真正的战场上历练一番,也好顺便看看他们这几年培养的成果。
他想想也是,就带着一块儿来了。
没想到在这军营之中,他也还想着跟他同榻而眠,真是越来也不像话了。
“父王……”
“不用说了。
你在会影响父王的睡眠,你更不想看到父王因为睡眠不好影响作战吧?”
朱棣聪明的将他刚才的话给丢了回去。
朱高炽无言以对,只能抓了头盔转身离开。
半夜的时候,朱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到外面有些嘈杂,起身问出了什么事。
守卫的士兵说是世子殿下突然腹痛难忍,医官正在救治。
朱棣一听朱高炽生病,立刻翻身起床,穿衣出去。
待到了朱高炽的营帐,见医官刚把完脉,在写药方,见到他过来,立刻起身行礼。
“免礼,炽儿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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