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蛟鲨笑了笑,说:“别急嘛,现在大家对局势都没有把握,唯一能清楚看清其中势力关系的,只有三个人,就是你,我,和冯伊安,不过冯伊安这个人一向名声就是无欲无求,说来也是有意思,在这种时代居然还有人扮演这种圣父角色。”
安息回头看了一眼废土——蛟鲨进来的时候废土正闭上眼睛休息,他早先说睡眠状态下伤势恢复得效果最好,但他真的睡着了吗?
安息转过来,心想不论废土是否真的睡着,蛟鲨必定是默认废土不在线,毕竟他上次来的时候废土也昏迷不醒。
安息心里忽地升起了一丝怪异的感觉——他看着蛟鲨,又看了看自己身处的这个房间,整个人骤然清醒了起来。
安息清了清嗓子,说:“我明白了。”
蛟鲨挑了挑眉:“哦?”
安息说:“你是一个了解局势的人,对吧。”
蛟鲨点了点头。
安息说:“也就是说,从头到尾,大家都蒙在鼓里,但你其实一直很清楚,你清楚炎王的归队的目的,你知道火弗尔抓走米奥的实验目的,甚至……说不定在更早的时候,早在火弗尔之前你就知道废土身上异于常人的部分了吧。”
此话一出,安息脸上虽极力绷着表情,但手心已经冒汗——猜对了吗?他一定是已经知道废土血缘的内情了吧!
蛟鲨愣了愣,旋即扩大了笑容:“不错,不过……火弗尔实在太愚蠢了,居然会想出这种大张旗鼓制造血清的方法。”
安息暗自松了一口气,说:“终于到了坦白时间吗,那我也有两个问题要问你。”
蛟鲨饶有兴趣地歪了歪头,伸出一只手示意他继续。
安息说:“第一个问题,当然就是我一直以来想不通的那件事——这么多人里,你为什么总是挑中我跟我讲这些呢?说起来,我在所有人中不算起眼,没什么话语权,战力也根本排不上号。”
蛟鲨说:“刚不是说了嘛,大家都在站队的情况下,只有你我是旁观者啊。”
安息点了点头:“旁观者,这应该算是你的……人生格言?我听说了,你在雅威利团里和火弗尔资历相当,但一直没什么名气,也没什么人缘。”
蛟鲨眼睛危险地眯起:“注意你的措辞,小朋友。”
安息耸了耸肩,接着说:“我的第二个问题是,除了执行任务的这几个人之外,没有别人知道我们往水里投放迷药这件事,怎么偏偏只有你和火弗尔没有中招呢?”
蛟鲨无所谓地笑了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你刚不自己说了吗,我们俩可不是什么毛头小子了。
能够在废土上日复一日地活下来的人,没有狗一样的嗅觉可不行啊。”
安息“哦”
了一声,说:“那么……我对于第一个问题,就稍微有了点别的猜测了。”
他背对着病床站起身子挡在废土前面,缓缓说道:“我倒是认为,你每次来医疗站并不是为了找我,这些天来我前后总共只来过七层两次,怎么会那么刚好被你找到。
然后我仔细想了想,这两次碰面恰好又都是站里戒备松动的时候——第一次赶上我也在利用戒备松懈的换班时间,这一次又是解放人质的关头,你听见广播叫所有人在三层集合,才以为这下面肯定没别人了。”
“只可惜,你两次来这里又都正巧碰上我,导致你无法完成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为了不打草惊蛇,只能先跟我说了一大堆故弄玄虚的话。”
蛟鲨收拢笑容:“那你说说,我真正想做的事是什么呢?”
安息朝旁横跨两步,拉开墙上的低温柜——里面原本冷藏着状态不够稳定的液态药剂,现在已全部替换为满满当当的几排血袋——废土的血。
安息说:“你刚也承认了自己早注意到米奥的身体特殊吧,之前……你或许是没机会,或许是没胆子打和火弗尔同样的主意,现在有人帮你开了路,火弗尔又已经死了,你就着急过来捡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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