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得极端一点的话,他是有制服控的。
只是为了不被太爷爷枪毙,他硬生生地把制服控扼杀在摇篮里了。
到了堂叔住的地方,崔仁明笑嘻嘻地又鞠躬又握手,高大的身形,硬是露出那么一股子恶俗来,让人看着就觉得那么猥琐。
堂叔先是责备了他一顿,说他去太爷爷那儿次数太少了。
老头子很寂寞,拖着他硬说了五个小时的话。
崔仁明无可奈何。
他每周去探望一次,每一次,五个小时,那还是老天保佑。
老头子可以生生跟他说上十个小时的,从爬雪山过草地说起,说到打日本鬼子,再说到内战,再说到苦日子说到文革,再说到改革开放,说得崔仁明都以为老头子把写自传的重任交到了他的手上了。
为了怕老爷子突发奇想要他交稿子,他每次去老头子那里都带了录音笔,同时绝不忘记多带几节电池。
然后开始责备老头子和其他的崔家人了。
长沙明明不是老头子的家乡,他为什么要在这座城市的郊外住呢?为什么崔家就没有一个人,除了他崔仁明之外,住在长沙呢?为什么给老头子解闷的艰巨任务,就落在他一个人身上呢?
说着说着,崔仁明突然觉得有些异样。
保镖小吴并没有落座,而是直挺挺地站在门口,军姿,他妈的就差敬军礼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角落。
顺着小吴的视线,崔仁明看到角落那边,黑着的落地灯下窗帘旁边,一张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我靠。
崔仁明吓得跳了起来。
这个虽然是五星级的宾馆,这里虽然是豪华间,不过毕竟也不过是一间房,角落里坐了个人,崔仁明说话说了这么久,居然毫无察觉。
我靠,仙啊,鬼啊?
崔仁明再回过头看了看小吴。
那厮激动得眼睛里面都闪着泪花了,嘴唇哆嗦着,几乎要哭出来。
老天,邪门。
崔仁明的历任保镖虽然性格各异,但是在外人面前常常就是面瘫型的,今儿,怎么跟见了梦中情人似的,激动得这么稀里哗啦呢?
再回过头,那个男人站了起来,慢慢地走了几步,身着便服,立正,腰背挺直,来了个巨标准的军礼。
小吴终于从石化中恢复过来,啪的也敬了个军礼,嘴巴张开要说话,愣是没有说出来。
刹那间,崔仁明的玻璃心碎了一地。
这个男人,身高比不上自己,体格比不上自己,相貌也比不上自己,可是他妈的军礼这么一敬,整个人就好像AK-47,哦,不,就像M-VD,USP45,不不,简直就是那什么加了M203的L85A2……就是他妈的榴弹炮,迫击炮,火箭炮,他妈的飞机中的战斗机。
总而言之,就是小规模大规模全规模的杀伤性武器。
那个杀气,差点把崔仁明刺激出脑溢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