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去一年忙于公司转型,这几天胜局已定,正处于高压后的倦怠期,推掉一切应酬,拒绝所有饭局,下班立刻回家。
岳洋进门总看见他抻直双腿和胳膊,脸朝下霸占整个沙发,如同一具没有力气的尸体,连床事也懒得动,不管什么角色一律赖给岳洋伺候。
至今两周过去,他也是时候回归状态了。
岳洋在公司楼下解决掉晚餐,照例回家加班,等到烟灰缸里烟蒂冒尖儿,喊了几声路子明才记起他不在,只好自己端到客厅倒空,又想到在电脑前坐了这么久连口水都没喝,以往都是路子明递到嘴边。
岳洋发觉自己已经被他惯出毛病来了。
他正在阳台上抽烟吹夜风,手机响了,叼着烟接起来:“喂?”
路子明话还没说先叹着气笑了一声:“宝贝你快来救救我吧。”
“啊?”
“俊哥要杀我。”
岳洋没来得及搞清楚状况,对面换了个人声,一听就是国王酒吧的二老板:“你知道他今晚跟女人吃饭吗?”
岳洋把烟夹在指间:“不知道,他跟女人吃饭也没什么吧,俊哥。”
“操!”
二老板厉声道,“你这贱骨头!
滚到我这儿来!”
路子明在生意上接触的人当然有男有女,对于一个男女通吃、直男自弯的人来说,单独跟男人吃饭和单独跟女人吃饭没有本质区别,岳洋一视同仁,全不放在心上,倒觉得二老板有些小题大做。
但二老板比他父母还像个家长的样子,权威不容置疑,手里还有个路子明做人质,他当然得去。
路子明左脸肿了,前襟花花绿绿的全是菜汤,靠近衣领的几颗扣子摇摇欲坠,满脸无奈:“嗨。”
他刚抬屁股,被抓住肩膀按回硬板凳上。
二老板又一指岳洋:“你就给我站那儿。”
岳洋反手关门,听话地站在原地不再上前。
“什么叫跟女人吃饭也没什么?是不是要等他开房你才能清醒点?他妈跟个双性恋谈恋爱你还这么不上心,有没有脑子?”
“双性恋也有专一的。”
岳洋不分青红皂白就替外人说话,二老板语气简直要冷到结块:“你自己问他他跟那女人干了什么。”
岳洋挑眉看着路子明。
“她亲我脸来着。”
“然后呢?”
路子明的表情愈发无辜:“然后我就被俊哥一脚踹倒了。”
岳洋心说如果我在场也要踹上去:“她为什么亲你?”
“我帅啊。”
岳洋似笑非笑:“苍蝇不叮没缝的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