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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虞还有点犯迷糊,他踢着毛拖蹭过去,靠着男人的背,声音闷在喉咙里,显得字眼有些含混:“什么粥?”
“栗子鸡肉。”
陈以灼掀开锅盖搅了两下,粥里的鸡肉都是他撕成细丝的,经过长时间煲煮已经非常软烂,“洗手,吃饭。”
言虞走到水池前拧开水龙头,敷衍地沾了沾水就抽回了手,尽管如此,他还是感到有股寒气从指尖扩散开来。
“不知道洗手要拧到热水那边?”
陈以灼皱了皱眉,拧动水龙头,捉住言虞的双手重新伸到温热的水下,细细搓洗着指缝,嘴上半点不饶人,“你是野猫吗?这么不爱碰水。”
言虞没说话,怔怔地看着哗啦啦的水流,心里却在想着——这样的日子,也没有几天了。
帝都星的深秋很冷,但贴在他身后的Alpha身上却很热,连喷洒在他后颈的呼吸都是炙热的,让言虞有一瞬间的恍惚。
陈以灼是一团火,在过去的十年里,他一直妄图将这团火攥进手里,以此来取暖……很显然,他失败了。
不仅一败涂地,还被烫得满手灼痕。
陈以灼盛了两碗粥放在桌上,言虞在他对面坐下,拿着瓷勺心不在焉地在碗里搅了搅。
陈以灼炒菜做得很一般,但煮粥的手艺却格外好,能把米炖的软而不烂、稠而不粘,这都是一次次练出来的。
言虞想起他们还在N97的时候,陈以灼晚上也常常给他煲粥,甚至有一回,陈以灼和人打架,打到一半就收手往回走。
别人问他干什么去,陈以灼说家里还坐着砂锅,得赶紧回去看火,走得跟落荒而逃似的,被小弟笑了好久。
如果陈以灼不曾对他用心过就好了,这样他也不会傻乎乎的把关照错认成喜欢。
来到帝都星后,陈以灼给他煲粥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上一次吃到陈以灼这门手艺,还是去年他发烧的时候。
他也是傻,都烧得一塌糊涂了,心里却还在想,要是能多病几次就好了。
“怎么不吃?”
言虞舀了一勺粥往嘴里送,半天才道:“有点淡。”
“有吗?”
陈以灼半信半疑地喝了一口,有点疑惑起来,“这个淡吗?”
“没事,我也想吃点清淡的,这就挺好的了。”
言虞连忙喝了两勺,拄着下巴说道,“陈将军能给我煮粥喝,外人都羡慕不来吧。”
陈以灼垂下眼,状似不经意地道:“你喜欢,以后可以再给你做。”
言虞淡淡地笑了笑,没把陈以灼口中的“以后”
当真。
…………
隔天晚上,陈以灼带着言虞参加了宴会,他们俩都是野路数,对这样礼节繁琐、觥筹交错的晚宴一向不怎么适应。
但这回与以往不同,皇后亲自在皇家花园操办的宴会,指明是邀请军部众人来庆贺授勋,言虞知道陈以灼推脱不掉,既然陈以灼要他一起来,那他就只好陪着了。
言虞从不多想,对此他的理解是——大抵上流社会都喜欢身边带个小玩意,来彰显他们的地位和财富,而陈以灼已是局中人,自然也不能免俗。
陈以灼是帝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将军,是帝都百年难遇的将星,自然是众人的焦点,他一进场就有四面八方的人端着酒杯来奉承,言虞理了理袖子,很坦然地把位置让了出来。
言虞自己走到一旁挑了两块小蛋糕,然后要了一杯热水,坐在角落里的凳子上捧着热水,小口小口地啜饮。
在这种时候,言虞就很庆幸他自己是个Beta,对于宴会里形形色色的A和O的气味都不敏感,不会引起他的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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