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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醒来,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困倦,但后面已经准备好了,阴茎也已经半勃。
他以为接下来进入的会是方忆杭的性器,在等待之中身体绷紧——但不是,进来的是塑胶质感的圆球,他凌晨放松迟钝的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一串东西就被裹在润滑液里塞入他的肠道,他的身体控制不住地绞紧,肠道反而把那些转动乱动的圆球夹得更紧,之后忽然响起打开开关的声音,他体内塞满的东西嗡嗡地震动起来。
韩扬的手指抓住枕头边缘,多余的靠枕和被褥都被塞在他小腹下,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挣扎醒来爬起,却被方忆杭的双手稳定地按住腰的两侧。
方忆杭用温柔又意外带一点点撒娇声音说:“别动,韩扬,相信我。”
他的吻虔诚地落在韩扬的尾椎旁,以嘴唇品尝他的汗水与那具身体深处的战栗。
韩扬被他吻得卸下力,维持跪趴的姿态,隆起的肌肉线条引诱得方忆杭伸手贴上去。
他的手巡游到前端,嬉戏一般玩韩扬已经彻底勃起的部分。
过多的感官刺激让韩扬紊乱的思绪这时才被理清,他知道他体内是一串珠串,每一颗圆球朝着不同方向乱滚在他体内弹跳,快把他逼疯了,最大的一颗从内部卡住不让珠串滑出,而外面还有东西拖着珠串下坠,他臀缝间能感受到……毛茸茸的,柔软的痒。
他知道那是什么。
韩扬咬紧牙齿,一次次喘息。
他知道这个玩具是什么,甚至在行李箱里看见过。
珠串外连接的是一团雪白的兔子尾巴,他以为那是方忆杭自己要用的,没想到居然是要用在他身上!
睡意全部消失,但是这时候已经迟了,他被身体里的异物弄得坐立难安,脑中各种粗俗语言轮流出现,但他没有说出口也没有反抗,直截了当地问:“你在做什么?”
方忆杭抚摸兔尾毛团,抚摸带来的轻微拉扯都会带动珠串,刺激韩扬的神经,他忍不住不好意思的笑,努力诚实地说:“你记不记得最开始那年,平安夜李成成请了兔男郎……坐在你腿上跳舞,还和你热吻,当时……我虽然难过,但是又控制不住地好奇,如果你也有兔子尾巴,会是什么样。”
他竟然一直记得。
但花了这么多年他才准备好在韩扬身上实践,在实践的同时还有一些愧疚。
不是因为在爱人身上用情趣道具而愧疚,韩扬是追求快感的人,这一点也影响了方忆杭,他们在床上并不保守。
他的愧疚在于,他逐渐发现,在性爱中,韩扬对他越来越温柔纵容,他却对韩扬越来越……坏心眼了。
如果在十年前,他刚和韩扬在一起时,问他韩扬最爱的人是谁,他会自持地不回答,因为他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在韩扬心中一定重过别人。
但在他们在一起一年后、两年后,他已经十分确定,韩扬一生的最爱不会是别人,只会是他。
越清楚这点他就对韩扬越有欲望,想要完全得到韩扬。
在插入前用其他途径消耗韩扬的体力,让韩扬射精,他越来越想看见韩扬失控。
这些年里韩扬承担的压力与日俱增,在某种程度上韩扬开始理解韩世景的独裁。
所有事必须永远在掌控中,他不可以让哪怕一件事滑出他的控制一秒,他要对一切负责。
然后这些事慢慢变成他挣脱不开的重担,像一座山却如影随形压在他身上,造成了无法缓解的失眠和偏头疼。
方忆杭希望他失去这种控制,什么都不要去想,放开重压臣服于爱人,得到一线喘息的机会。
他的胸膛贴合韩扬的背部,手臂恰好环住韩扬的腰,把那一团兔尾朝深处按,试探又热切地说:“你偶尔可不可以什么也不要想,相信我,把你和你的压力都交给我。”
他想帮韩扬承担一部分,那一部分或许是一座山的重量。
但只要韩扬相信他,即使是山崩,他也会在韩扬坠落时接住他,哪怕接住他的后果是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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