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毕竟从前是可以直呼姓名的莫逆之交,现在辈分矮了一等,又是在如此猝然的情形下相见,身分意识是真还没调整过来。
幸好她进入状况的速度也快(大概也和自己身上仍残有些原主灵魂有关),不一会就自然的惊人:「我今天休假。
你也是吗?要回来都不跟我讲一声。
」
王安渝给自己斟了开水:「这可是我自己家,回来还得跟你说?」
「当然啊,我才能给你准备些好吃的嘛。
」
闻言,王安渝掀了掀眼,眼神遽然锐利:「这不像平常的你。
」
孙夏脑袋突突狂跳。
果然是亲妈,女儿有任何不同,她都能一眼看穿。
孙夏头皮略略发麻,只能强制保持镇定:「难道妈妈你还希望我跟以前一样没大没小吗?」她走近王安渝身边,笑着说:「我生死关头走一遭,才知道人生可贵,才知父母对我的好,因此想要改过自新,这不好吗?」
王安渝将信将疑,但她说的一切有理,看不出错处。
她走了神,目光落在茶几上的几张裱框相片上。
其中一张孙夏,年约四岁,盘着芭蕾发髻,左手扶栏杆,右手则像天上延伸,还挺有模有样的。
她比谁都更希望女儿能够乖巧温顺些。
与孙向楠离婚,娘家的父母也都故去,她的家人可以说只剩下孙夏这个女儿。
那一日听见医生告知存活机率近乎于零时,她情绪一度没稳住,扇了同样在场的梁权一记耳光。
「你多了不起啊?啊?就因为她不肯让你出道,你就要杀她?凭什么,凭什么!
为什么我们家孙夏要送你出道,你算个老几!
?」
她掩面失声痛哭:「我的女儿、我的小夏啊——」
她双目通红,双手不住的颤抖,梁权也任由她发洩,连个声都不敢吭。
事出突然,一旁的陈思悦吓愣了,动也不敢动。
刚从国外回来的孙向楠及医生护士赶紧拽住她,将两人分隔开,王安渝胸腔起伏剧烈,眼眶红了一圈,喘得厉害。
良久,她看见梁权双唇微微翕动,半吞半吐说着什么。
听不清楚,王安渝一肚子恼火,衝着他喝:「要说就说,吞吞吐吐什么!
」
梁权抿嘴不敢再说。
正当王安渝情绪终于安定些,坐回座椅上,就听见梁权囁嚅说了句话。
「我只是想成功,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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