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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理他,打火机在耳边发出清脆的声响,电视跳到音乐台,女歌手唱昨日从来是等,这夜情难自禁,欧阳北跟在后面小声哼唱,广东话字正腔圆。
我转过身子找他要烟,他拿过盒子抽出一支递给我,然后给我拿火机。
我把打火机还给他,他接过去放柜子上,手里还在把玩着烟盒。
他指着上面的KENT四个粗体英文字母问说知道这四个字母是什么意思么。
我摇头,说我英文烂,这几个字母都认不全。
是Kisseverneverteach。
接吻不用教。
然后他很突兀地弯下身子压住我的嘴唇,有些急,没有多作停留便匆忙离开。
我当时的表情一定很强颜欢笑,说这算是言传身教么。
事后我回想起自己与他的初吻,似乎怎么样都显得不够慎重。
他没有闭上眼睛,我也没有。
我强装镇定,他也是。
他的嘴唇有清爽的牙膏的味道,我应该也有点烟味,但因为没有深入的原因,感觉并不浓烈。
那时候便已经确定了自己喜欢他。
那个吻对我而言没有任何违合感,哪怕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吻也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
也许之前那段不算短的时间里我们的相处已经有了隐约的暧昧存在,只是需要这样一种形式来做为认定。
我想当时我的表现对于他而言也许是一种鼓励,后来他再度吻过来的时候我很自然地闭上了眼睛。
他在我耳边说程晔,喜欢你。
他说过很多次程晔喜欢你,但再也没有哪一次能比那天晚上他在耳边轻声的试探与安抚更加动人。
我也许流眼泪了,也许没有,已经记不真切,只有无知无畏的心情,伸开手臂抱住了他的肩膀。
男人之间的吻或许真的不一样,没有矫揉造作的试探,而双方角力的状态让人很有满足感,于是那段时间我们就像喜欢上一种新奇的游戏一样,不知疲倦去尝试这样悖德的禁忌。
后来的一切都自然地发生,亲吻,抚摸,在对方手中或口中达到高潮。
但是我们从来没有进入过对方。
他说不想毁了我。
他第一次对我说这句话是我很有求知欲地问他两个男人做爱是不是用那个部位,他点头,于是更加确定了我有成为同志的天分,一猜即中。
我试探着去摸索,被他拦住。
他看着我的眼睛说程晔我不想毁了你。
也许在他的伪善的道德观里,没有真正的做爱,便不算毁了我。
其实我们都清楚彼此对于这样的感情没有丝毫的安全感,不过是一晌贪欢式的可以预见结局的经过,那么如果有可能的话,就停留在比较安全的位置就好。
可是事实是,当时我扑到他身上去,装成表情很狰狞地样子对他说,现在是我他妈的要毁了你,然后开始不得章法地尝试着进入。
他翻过身来把我按住,说程晔你别闹。
我想我哭的表情一定很丢脸。
他低下头抱住我的脑袋,说你怎么像头小豹子。
用的是轻松的口吻。
我说你是信不过我的技术吧?那好等我以后找别人练熟了再找你,你他妈的休想再用这种白痴的借口。
欧阳北转过脸来吻我。
眼泪在脸上风干后皮肤微微发疼。
我说欧阳北,我是不是该说谢谢你。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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