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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常侍卫可否将那三个名字指给本宫看?”
谢娴妤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常侍卫,神情满是期许。
常侍卫莫名其妙的有些脸热,眼睛竟然无法从谢娴妤与他对视的清亮目光中移开。
他手指哆哆嗦嗦的指上去,指完了才豁然醒悟到自己都干了什么。
他怎么能这么不假思索、掉以轻心的将名字说出去?特别在皇后娘娘还是嫌疑人的时候……虽然说若真是皇后主使,皇后娘娘必定早就知道三名刺客的姓名,但正是他完全卸下心防的那一瞬间令他惶恐不已。
仅仅那么一瞬,他甚至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只是一味沉溺进皇后娘娘周身萦绕的香气和盈盈若水的眼中。
谢娴妤哪里知道常侍卫心中山洪暴发,正在深深的自责对不起皇上,对不起祖宗,不忠不孝的沉痛心情。
她只是心满意足的拿着那纸,微笑点头道:“辛苦常侍卫了,你可以退下了。”
常侍卫如临大赦,立刻冷汗涟涟的低头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谢娴妤独自坐了一阵,看着常侍卫指出来的那三人重新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三个名字正是她盘查时发现被借调到其他宫中无人替换的六人之中的,也就是说那三名刺客正是不知不觉的补上了凤鸣宫宫人的空缺混在了凤鸣宫中。
原本那三人究竟调去了哪一宫,如何调出去的谢娴妤问过后无人知晓,也不知是妹妹亲自下的命令,还是其他人擅自将人调离,抑或只是被那三名刺客灭口后偷换了过来。
现下她能做的已经做得差不多了,想必有必要去找拓跋铎仁商量一下了。
想要证实刺客身份的途径谢娴妤暂时想到了两种,一种便是调查三个名字真正的主人,大张旗鼓的在后宫中找到这三人,一来洗清自己嫌疑,二来也能知道这三名宫人是与哪个宫的主子有关。
另一种便是直接让管人事的太监去指认已死的三人是否是原本凤鸣宫的宫人,还她凤鸣宫一个清白。
不论那一种方法,都势必惊动宫闱,因此不和拓跋铎仁禀明情况是不行的。
虽然谢娴妤觉得第二种方法更加直接,但她凤鸣宫的人去指认难免有包庇作假之嫌,且事情过去一月有余,那尸体恐怕也难辨认的清了。
如此一来,恐怕只能不得已选择大张旗鼓的满后宫寻人的这条路,倒时若是打着彻查刺客的名义,结果却非但没有找到那三名宫人的下落,反而将凤鸣宫中出了刺客一事宣扬出去,闹得尽人皆知,有口难辩,恐怕更不好收场。
谢娴妤不禁又临时打了退堂鼓,不知该不该赌上一赌。
赌一赌妹妹究竟是不是胆大妄为的换了刺客进宫,也赌一赌拓跋铎仁究竟是不是真正站在她这一边。
☆、止步御书房
谢娴妤刚想着见拓拔铎仁一面,立刻便找到了机会。
拓拔铎仁一道圣旨,宣她去御书房对弈。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娴妤准备妥当到御书房时,拓拔铎仁已经坐在弈盘之前,摩挲着手中的白子等着她了。
拓拔铎仁听见声响抬了抬眼皮,招呼她坐下:“不必多礼,坐吧。
刘继忠,去外面守着。”
刘继忠轻声退了出去,只留谢娴妤一人陪着皇上。
谢娴妤看着殿门缓缓紧闭,心中不由得紧了一下。
拓拔铎仁一双鹰目紧盯着她,她就像只灰溜溜的小兔子暴露在荒僻的草场上无从躲藏。
她低着头在拓拔铎仁对首坐了,低着头坐了个请的手势。
“皇上,请落子吧。”
谢娴妤话音刚闭,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便执着白子敲在了玉盘之上,占了一角。
谢娴妤凝神,略一思索,占了对首的一角。
两人沉默间你来我往,弈盘之上渐渐风起云涌,一片肃杀,隔空对望之时才发觉两人的呼吸声轻微的纠缠在一起。
谢娴妤精神无论如何都难以集中,落子过半便现了颓势。
她心中暗叹了一声,拓拔铎仁便似有所察觉似的开了口:“今日梓童心思似乎不在这里,与朕对弈很无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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