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你豢养的那些婢子小倌不同,她……是块顽石。”
说着站起身,举起手中的芙蓉石潋滟一笑:“不过就算她是一块顽石又怎样,她便是天上的月亮。
本侯也要把她拽下来,拘在本侯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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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玄霜觉得近日督府中有些奇怪。
先是甚少有麻雀黄鹂飞进她的院子里鸣叫,再是见不到玉萃园中的仙鹤孔雀,昨日更是连倚香园春湖之中的锦鲤都看不见了。
她先是不解,后为困惑,再后来恍然大悟,明白了此事的缘由。
定是那谢浔怕她又用飞鸟传信,且杯弓蛇影到了忌惮所有动物的地步,此人真是心思缜密又可笑,同样的手段,她怎么可能用两次。
只是,虽不屑再用此计自取其辱,却也着实没想出更好的办法逃出他的魔掌。
她看似自由,却时时刻刻处在下人侍卫的监视之中,她敢断定,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一定还有无数双眼睛死死盯着她。
她插翅难逃,却也非逃不可!
否则,她大可不必再活着!
转眼午时已到,下人送了膳食过来,请裴玄霜用膳。
一入膳厅,裴玄霜便瞧出了不对劲来,且不说用膳的桌子比平日大了一倍不止,每日定会出现的雍州菜肴统统不见,换上了炙羊、炙牛等物,单是那对龙凤金碗、鸳鸯酒壶、还有那两双雪白的牙著便足以让她惊怒不已。
“我一人用膳,为何备下两幅碗筷?”
她冷脸站在桌前问。
下人敛袖福身,正要回话,谢浔抬脚走了进来。
“因为本侯回来了,要陪霜儿一起用膳,是以下人需备下两幅碗筷。”
裴玄霜浑身一凛,转过身瞪住谢浔。
谢浔已是背着手走到了裴玄霜面前,他穿着藏蓝色织麒麟妆花缎补子官服,玉冠束发,显然刚从衙门里回来,尚未更换常服便急匆匆赶来见裴玄霜了。
裴玄霜盯着那张棱角分明,咄咄逼人的面庞,顿时翻肠搅肚。
她什么也不说,侧身绕过谢浔,便是要离开。
谢浔早有准备地将裴玄霜拽进怀里,溺笑着问:“饭还没吃呢?你想往哪去啊?”
裴玄霜双手抵在谢浔的心口,奋力地向外推,奈何谢浔像座山一下,任她如何施力也推不动。
无奈,她只得垂下双手别过脸道:“放开我,我要回去。”
“回去?回哪去?卧房吗?”
谢浔趁着裴玄霜垂手的间隙用力将她往怀中一带,将他二人中间仅剩的一点距离也抹去了,他抱着怀中的柔软,嗅着那久违的幽香,只觉得身心舒畅,连日来的烦闷因这个拥抱而消散不少。
裴玄霜却是恼羞成怒。
她抬手扯住谢浔的袖子,不住地往外拉:“你放开我!”
她仰起脸道,“有你在,我吃不下饭。”
“是吗?”
谢浔低头望她,眼睛里淌满了浓情蜜意,“可本侯却觉得霜儿秀色可餐,与你同桌共饮,定是一件很愉悦的事。”
言罢,谢浔不由分说拉着裴玄霜在圆凳上坐下,敛着眸下令:“都出去,这里不需要人伺候。”
香气四溢的膳厅内,只余下谢浔和裴玄霜两个人。
裴玄霜冷着脸按着谢浔紧攥着自己手腕的手,试图挣开他的束缚离开此处,谢浔面不改色,一手攥着裴玄霜,一手轻揽住她的肩膀,低哑地问,“我又哪里得罪你了?你干嘛一见了我就跑,好似我能一口吃了你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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