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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沉默片刻,叹了口气:“她,”
他顿了顿,简单而直接的道,“她已有孕,乃是二弟唯一的骨血,自然是不同的。”
易雪歌并不再说话了——比起易雪歌想起什么就说什么,人家这么说也是给她留了面子。
皇帝的意思很清楚:她和萧沉曜从未开始过,现在更是死生两隔,自然应该彻底放下。
最好再和萧沉渊生几个孩子(如果萧沉渊那病得要死要活的身体真的还有这功能的话),为两国和平作出伟大贡献,让准备对魏国用兵的秦国再无后顾之忧。
易雪歌无话可说了,干脆就没话找话说:“陛下您一定很难过吧,一夕之间就失去了两个最亲近的亲人?”
皇帝的眼神变了变,神色却依旧温和,轻轻叹气:“痛不如生,犹如天塌......”
他侧头看着易雪歌,“只是,谁都能倒下,朕却是不能倒下。
这家国天下,黎明百姓,总是要有人来担着。”
易雪歌心里恶心的不行,偏偏还不得不应和:“陛下宅心仁厚,爱民如子,说的再对没有了。
我那皇弟若有您半分的心思,我就再也不用担心了。”
正在此时,本应躺在病床上的萧沉渊却不知怎的出现在了皇陵的墓室之中。
他抚摸着那道已经闭合的石门,几乎有潸然泪下的冲动。
“父皇......”
他低低的唤了一声,只觉得这次会面幻若隔世。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先帝在他身上下的苦心,真的是足以令那石头开花,傻人明理。
他曾说:“自我秦国开国起。
圣祖建国,圣宗兴国,朕一庸人,不过是不负先祖期望,为我秦国大业承前启后而已。
只望吾儿能承此基业,奋六世余烈,成就这一统天下的千秋功业。”
殷殷期盼,音容旧貌,犹在眼前。
萧沉渊只觉得有一根长针直接的戳入心口,痛不可当,血肉模糊,眼眸之内依旧是干涸的疼痛——萧家家教素来都是流血不流泪。
跟在萧沉渊身边的侍从上前扶住他的身子,低声提醒道:“殿下,时间紧张。”
萧沉渊摸出袖袋里那枚刚刻好的印章,按照石门一侧的开关上,纹丝不差,石门果然开了。
萧沉渊却不往前,反而后退了一步,甩了下袖子,缓下声音:“你进去把名册和暗令拿出来吧。”
他语声有些生涩却第一次被注入了某种力度,暗藏刀锋,云片龙纹的袖子凌然不动,语气不容置疑,“我,现下没脸去见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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