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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奇怪的是,这样一个受尽万般宠爱长大的孩子,却没有养成一般官二代的那种骄傲奢侈的作风,反倒是非常地随兴,从不跟人扎堆去胡吃海喝,也不喜欢在会所里搂着那些漂亮女人乱搞男女关系。
他是那种视金钱和名利如粪土的人,从小一心想要做的事情,就是进部队去当个好兵。
从他十八岁入伍至今三十五岁,他的生活一半的时光,都是在部队里度过的。
沿袭了从小好打好闹的性格,段轻锋一入部队就表现得相当抢眼。
一路从新兵蛋子摸爬滚打起,从枪林弹雨里捡了条命回来,混到了现在的大校级别,已经是相当扎眼了。
其实像他这样的人,什么样的军衔并不重要。
在别人看来,他这都只是走形式的罢了,以他老子的级别,就算他没有立过那么多功,在军队里混个一官半职也是很轻松的事情。
只有那些长年累月和他相处,跟着他一起生死冲锋的兄弟们,才知道他混成现在这样,是当之无愧的。
段轻锋本人对这些事情更是毫不在乎。
他现在最在意的是,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出院。
上一次的任务中,他受了很重的伤,消息传回北京家里,差点把他那个已年过六旬的老爹吓得住院。
于是老爷子不高兴了,不乐意了,不想自己的宝贝长子再在外面挨枪子儿了,私自动用了关系,直接把他弄回了北京。
美其名曰:养伤治疗。
于是在这间布置豪华犹如五星级宾馆的疗养院里,段轻锋每天除了看书就是吃饭,偶尔想出去溜达一下,还要找人多方掩护,堂堂一个特种兵,硬是要穿着拖鞋翻围墙,想起来就觉得特别憋曲。
但是,上级领导说了,鉴于他此次立功极大,受伤极重,特准许他回家休养一年。
一年之后具体职务再做安排。
换句话说,曾经叱诧风云的段家大公子,现在成了社会闲散人员,不需要工作,不需要赚钱,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一年,把身上大大小小的积年旧伤养好了,再考虑要不要回部队继续卖命的事情。
好在父亲还算没有做绝,把一直跟着他的那个副官小高给留下了,每天陪着他在疗养院里大眼瞪小眼,顺便替他跑跑腿,做点他现在没办法做的事情。
那天他二弟段轻哲拎着一篮子水果来看他的时候,一推门就看到他在那里跟小高商量着什么。
当时段轻锋坐在床边,两只脚赤脚踩在地板上,一身棉质的睡衣睡裤,看着完全没有一点杀气,斯文得就像个读书人一样。
他手里拿着一份资料,一面看一面说道:“这些内容都真实吗,百分百可靠?”
小高一脸讪笑地站在那里,半开玩笑道:“大少,你这不是为难人嘛。
都过去五年了,谁能保证这些材料百分百真实。
您就随便看看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段轻锋听闻立马抬头扫了他一眼,只那轻飘飘地一眼,就把小高看得身体发冷,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他这一后退,立马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笑眯眯的段轻哲了。
于是立马如获大赦,热情地迎了上来:“二少来了,好久不见了,二少赶紧屋里坐。”
一面说一面接过了段轻哲手里的果篮。
段轻哲走到哥哥身边,指着小高笑道:“他这是怎么了,平时见我也没这么热情啊。
怎么感觉我像是进了天上人间,他没吃错药吧。”
“吃错了,拿我的药给吃了。”
段轻锋说着把手里的资料随便地往床上一扔。
这些资料他并不打算让别人看到,但他也清楚弟弟的为人,知道他不是那种八卦的人。
你在他面前越是坦荡,他越不会怀疑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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