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退寒香。
此香为我无意中独创,私下只教给过公主。
你们将我锁在这里,我手脚无法越线,但嗅觉却可以。”
赵令悦眼中也寒光四射,为掩盖冷刺的锋芒,背过身去。
她面对黑夜,更不愿深入去想宋清已有的后果:“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她冲出来,在贵妃红瓶一事泄露时揽下一切,包庇了你。
都不用旁人动手,她已被官家处置。”
赵令悦一愣,转过身体,大脑僵硬:“如何处置。”
“毒酒一杯,不见血,但死的更快。”
赵令悦身体发软,往后倒退两步,靠在桌上,以手反撑,“尸体呢。”
说时昂起下巴,隐忍着崩溃而出的情绪,窗纸上映着的树影又攀爬落在她身上,挡住任何光线,隐藏住她掉出的一行泪水。
虽看不见,但听呼吸,与肩膀轻柔的动作,邵梵知道她在哭。
“尸体已埋,你还委屈?”
“不,不是委屈。”
她摇头,“她已成亡女,我替她哭一哭,她便能下九泉。”
邵梵站在原地,听此言,手不禁顷刻握拳,“只要是赵琇的人,你连其发肤都怜惜,愿意为她当场哭丧。
可堂堂主君你图之谋之,意图利用他枕边人进行杀害。”
“不要信口雌黄!”
她静默一瞬,擦掉泪,冷冷蹦出这六个字。
“你狡辩不掉了。”
邵梵拳头捏得骨缝作响。
“与其说宋清擅香,不如说是你擅香,梳头会上的佛手柑,便是出自你之手笔,那日晚上你将香方交于贵妃,就是要这宋清讨得头筹。
我让钱檀山带公主撞破那幕,如若没人阻拦,随你谋意,送她进了官家晨起侍奉,然后呢——”
他朝她忽然靠近,将她逼得腰身后弯,整个人以一种极其紧绷的姿态卡在桌前,后腰抵着木桌的梁板,膈得薄肉硬突。
邵梵心中狂颤。
他于纠结中,尝试着问:“你想以香放毒弑君?”
“这不过是你的猜测!”
赵令悦立即昂首回怼,胸脯早已起伏不定,细瘦的肩膀也剧烈抖动,“你曾要我不妄言,可这样大的罪名,你却直接扣在我头上?是,我将宋清送至赵晟面前,便是对岸的公主之意。
但你可去查查,单单一种香怎能杀人?!”
他见她此反应,于失望中彻底缭乱,带起压抑的癫狂,“我竟然猜对了,是么?不然,你反应何以这么激烈”
“”
邵梵不待她开口,伸手掐住她的脖子,于方才的温情脉脉,无形切换至死手无情,却不见一丝一毫转换的停顿与不安。
窒息闷吼,掐的她面皮红胀,呼吸沉涩,鼻腔中冲出一股子浓郁的血腥气,整个人几乎轻飘飘地全然悬空在这只手上。
他脸上也渐渐出现一种类似于痛苦,扭曲的神色。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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