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平敬黑着脸,质疑:“是她?她一个女人不待在屋内,抛头露面来这里做什么?有没有妇道!”
宋兮讪讪地挠了挠头:怎么说也是名义上的未婚妻,宇文平敬这个“公公”
,可是一点也不给好脸啊邵梵视线落在她脑袋上方,赵令悦便抬了头。
她散乱的碎发黏在额上,点翠与绒花掉了一地,顷刻间碾落成泥,想不不用想,一路上被邵梵特意给她挑选的烈马,折腾的够呛。
邵梵背着光看不清神色,并不打算扶她。
他问,“腿摔断了?还站的起来吗。”
赵令悦胸腔内发出冷笑,他现在在外人面前,是连装也懒得装了。
下刻,一柄剑伸过来,连着刀鞘,“自己站起来。”
赵令悦只愣了一瞬,她一咬牙将手够上剑鞘,邵梵轻轻一拉,她就借力站了起来。
宇文平敬也下了马,赵令悦发现了他,脸色更加发白,手掐进肉里,止住血的伤口复将血液迸发,流入她的指缝。
邵梵目光一下落,她便将那只手背过身去,就如曾经他在殿内心虚地握拳一般。
邵梵收回目光,故作不知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腿还软着,她不去看宇文平敬和众人探究的目光,浑身淌着脏兮兮的泥水,朝着他道,“清明节将至,我想去给父亲上坟。”
“你去啊。”
赵令悦被他的轻描淡写和今天的刻意捉弄,弄得脑颅怒气冲顶,偏偏动不了他分毫,她双腿打着摆子,柔弱道:“可我不知我阿父埋在哪里,郎将忘了吗?你一直没告诉我,也没允许我出门。”
邵梵可恶地笑了。
“宋兮,你来!”
“嗳!”
宋兮连忙屁颠屁颠地过来。
邵梵看着赵令悦的倔强神情,开口道,“带她去乱葬岗后山的林子,有棵百年桦树,树下石头砌了个衣冠冢,赵将军就埋在那里,山路不好走,你亲自跟着赵姑娘,一定要将她照顾好了。”
他说到最后,着重咬在“照顾”
二字上,宋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点头如捣蒜,“放心吧郎将赵姑娘您什么时候去?先换个衣服吧,有我在,定护赵姑娘万无一失。”
邵梵:“还有别的要求吗?”
他忽然变了。
或者说,从下毒以后,他变得更不近人情了。
赵令悦按捺打鼓般的心跳,只怕他再看出异常,远远瞟了眼宇文平敬,退后一步,矮身道,“令悦无其他事了,多谢郎将成全。”
她转身后脚跟一动,一种刺疼自筋骨处飞速随送到全身,让她疼得差点咬破了下唇,不自主地将身体缩了起来。
宋兮被她佝偻的样子吓得退后了一步,以为她要散架了,“不是我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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