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有点远,他看得不是很清楚,吃完饭过去花圃瞧了瞧,才发现是个U盘……
钟艾听他讲完这段,眉头皱得紧紧的。
如果这事儿发生在大学时代,她不会觉得有多惊讶,可是这几年她和孟晴几乎断了联系,两人井水不犯河水,以至于她连警惕性都丧失了几分。
现在自责之余,她也奇怪那个女人为什么突然又开始招惹她了呢?
钟艾的演讲很成功,到底是精心准备过,她一点没给薛铭林丢脸。
作为心理学界的年轻面孔,她的出现引起了现场几位老教授的注意,他们和钟艾交换了名片,欢迎她多跟大家进行学术交流。
这一切,钟艾不能不感谢沈北。
如果不是他及时出现,恐怕她只有丢人现眼的份儿了。
所以当沈北提出一起共进晚餐时,钟艾没有拒绝。
研讨会为期三天,根据组委会的安排,参会者和媒体人士都下榻在同一间酒店。
而沈北已经结束了采访任务,预计搭乘当晚的飞机返回B市。
两人图省时省事,直接在酒店一层的西餐厅吃晚餐。
面对面坐下来,钟艾才发现情况比想象中尴尬。
明明提出一起吃饭的人是沈北,可菜上来,他只是一言不发地吃着,连咀嚼都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他清隽的眉宇微微蹙起,似有很多话想说,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比如,他后悔那天在医院就那么挫败在季凡泽那句话之下,用生硬的态度赶她走;
又比如,去他妈的隐忍和克制,他就是喜欢她,不愿、更不想放手;
再比如,干脆心一横把所有的顾虑都铲掉,直接将在心底苦苦压抑多年的那句“我爱你”
说出口……
爱有多沉重,就有多难以启齿。
沈北动了动唇,正欲发声的那个瞬间,却听钟艾先开口了。
“我和季凡泽交往了。”
她的声音很轻,轻到连不锈钢勺子擦过牙齿时发出的细小声音都能把这句话盖过去,可传进沈北耳朵里的一刹那,竟仿佛五雷轰顶一般震耳欲聋,每个字、每个音都足以击垮他。
这一刻,他甚至不知是该庆幸自己慢了半拍的表白为他保住了面子,抑或该嗟叹这份隐忍的矜持其实是如此脆弱又难堪。
餐厅里萦绕着轻悠的乐曲,可餐桌上只剩沉默。
沈北本能地选择继续低头吃东西以遮住眼中那丝晦暗的光,但动作已不由得放慢了。
就在钟艾以为接下来将面对一番尴尬又艰难的对话时,沈北忽然撩眼看她,他的声音和着音乐传进她的耳膜。
“有男朋友是开心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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