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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做什么?”
端王妃不明所以,见她含笑走过来蹲下,一脸顽心大起之色,将头轻轻贴过来,竟是要听一听腹中胎儿响动。
瞧她神色认真的样子,不由笑道:“果然是出府没人管你,这样的淘气,哪还有平日公侯小姐的模样。”
慕毓芫抬起头来,一脸正色道:“我听见的,他在叫我小姨呢。”
“行了,行了。”
端王妃也忍不住笑起来,扶着她起来,“虽说你来哄我开心,也不用这般卖命,连小姐的款儿也不要,好生坐回去罢。”
“缜表姐,你还是笑起来更好看……”
慕毓芫一语未了,外面却传来嘈杂声音。
方才二人想要清净,因此只在偏殿置了酒席桌子,此时自窗口看出去,原来是董氏领着一群人来,嘴里赫赫蜇蜇,仿佛与文绣等人起了争执。
端王妃看在眼里连连叹气,对慕毓芫说道:“你今儿刚来,偏就撞见这般不成体统的事,我只望彼此相安,怎奈她却总是不肯消停。”
慕毓芫却笑道:“值什么,待我出去一会。”
端王妃阻之不及,只见她穿过内殿,自台阶翩然而下,摒退了文绣等人,含笑与董氏说了几句,却远远的听不真切。
过了片刻,董氏面上怒气稍平。
慕毓芫倒像是有备而来,又让人捧来一份东西,也不知说了什么,让董氏听得连连含笑点头。
二人仿佛格外投缘,说说笑笑半日,董氏摘下一个黄玉镯子来,亲自套在慕毓芫手上,方才转身领着人出去。
“这般沉重,还怎么戴在手上?”
慕毓芫回到偏殿,将黄玉镯子随手一撂,盛了一盏新炖的白鲞雪蹄汤,饮了一口笑道:“口干舌燥,这汤喝着刚刚好。”
端王妃问道:“到底什么事?”
“不过是些闲话。”
慕毓芫又喝了小半盏,方才说道:“那董氏絮絮叨叨,说郑氏不尊重她,将她新送去的玉瓶弄碎了。
姐姐且想一想,这又算是什么大事呢。
她只嚷着要姐姐处置人,不过是有意为难姐姐,多半那玉瓶早就坏掉,故意生事而已。”
端王妃叹了一口气,点头道:“她素来就这样,前儿非说我怀的是男胎,郑氏怀的是女儿,当着面让人下不来。
况且那么一说,倒好像我有别样心思似的。
只是,方才你与她说了什么,倒让她自个儿走了。”
“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慕毓芫狡黠一笑,明眸中似有乌黑水光流动,闪出熠熠光芒,“也不是什么真话,不过哄她罢了。”
仿佛有些惋惜似的,又道:“倒是送给她的东西浪费,还是年前节下爹爹进宫,太后亲自赏赐下来的呢。”
端王妃却是摇头,笑着叹道:“宫中赏赐的东西,你们家还得的少么?金的、银的、玉的,再珍贵的东西,到我们慕府四小姐面前,也难算得上稀罕物事。
单说你那房里的那些摆设,可是寻常人家用得起的?比起我如今的寝阁,也不知要好出多少倍呢。”
慕毓芫眉眼盈笑,问道:“你喜欢哪样?都给你送来。”
“呵,我可要不起。”
端王妃想起往常的一些流言,含笑说道:“你可是太后亲定的孙媳,那些东西都是有名目的,别人又岂敢……”
慕毓芫把脸红了红,雪白莹润的肤色透出粉色,佯作生气道:“我替你解了围,反倒被你取笑,便不陪你,还是回府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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