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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如一个无忧无虑的闺阁少女。
他愣了许久,不禁抬手抚上鱼郦的面颊,摸着她前凹的梨涡,轻笑:“胡说,耍赖,我刚才明明听见你说了。”
鱼郦却有些担心,双目莹莹凝着他,迟疑:“你听见便听见呗,怎么瞧你的样子,竟像是要哭了似的。”
赵璟展开双臂紧环她入怀,感慨:“窈窈,我们竟耽误了这么久。”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鱼郦却立即明白了。
有时候她也会有种恍惚的感觉,其实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噩梦里才会恩怨相対,如今,到了梦醒的时候。
他仍旧青衫磊落,意气风发,而她,仍旧明媚娇俏,浅薄快乐。
鱼郦往他的怀里缩了缩,亦有些发懵:“那我们以后该怎么办呢?”
“我们在一起。”
赵璟无比坚定地说:“再也不分开,谁若想拆散我们,我便去杀了他。”
哦,是了,当初他可是单枪匹马就要去替她杀薛兆年。
鱼郦莞尔,侧面紧贴着他的衣襟,呢喃:“那这一回你可要小心些,别再把我弄丢了。”
赵璟宽大的手掌捂住她的头,低眸亲吻她的青丝。
两人回紫宸殿,却不见寻安,合蕊支支吾吾道小殿下要去做功课,特意说明这一篇是裴学士着重嘱咐过的,不可怠慢,让他们都不要打扰他。
这小子倒是机灵,知道把他父皇卖得彻底,需得猫起来躲祸。
赵璟心情甚好,大手一挥:“罢了,随他去吧。”
合蕊睁大了眼睛看他,总觉得今日的官家很不相同,目光逡巡数番,终于看见那阔垂的缎袖下,帝后正双手交握。
她先是惊讶,随即掩唇偷笑,作揖告退,又去给寻安张罗糕饼淡茶。
赵璟拉着鱼郦的手坐到了南窗下的绣榻上,抚着她的青丝,道:“你跟我说一说那五年间的事吧。”
鱼郦抬眸看他,一双眸子清灵灵的,流露出些疑惑。
赵璟容色低怅:“不就该如此嘛,当初我们初相逢,我就是该问你这五年过得怎么样,有什么仇家,受过什么委屈。”
可惜,当初他谬之千里。
鱼郦怔忪了片刻,缓缓靠近他怀里。
其实这五年过得一点都不舒服。
前三年文泰帝在位,対还是太子的李瑾穆提防多过重用,整个东宫皆活得战战兢兢,生怕行差踏错半步。
这三年间,瑾穆成立了玄翦卫和昭鸾台,一来是为了挽王朝之颓势,二来也是给他麾下心腹们一个归宿,谨防他哪天倒台,这些人半点凭靠没有,只能跟着倒霉丢命。
文泰帝这个人多疑残暴,鱼郦就曾差点死在他的手里。
她说起了当初在御前伺候时,因为一封襄州来的邸报,上面写着赵璟连下五郡而一时失仪,险些被文泰帝下令杖责致死。
赵璟握住鱼郦的双肩,声音都在颤抖:“你怎么从前不対我说?”
鱼郦道:“你也没问啊,我以为你并不会在意这些事的。”
赵璟眼眶微红,想起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因己之故竟差一点害死鱼郦,不禁痛恨自己。
他气血上涌,攥起拳头连捶了自己好几下,鱼郦忙握住他的手,急道:“是你要听我才说的,你要是再这样,我就不说了。”
赵璟胸膛起伏不定,似剜骨钻心之痛,竭力平复,握着鱼郦的手略微抖了抖,“你说,你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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