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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的炕都做的宽大,因此说是同床共枕,其实中间也隔着四五尺的距离,足够再睡一个宝画的。
静谧无声的夜里,两人很快就睡熟了。
第二日晨间,一夜好梦的江月按着平时早起的时辰醒了,醒了以后也不睁开眼,习惯地从被窝里一个鲤鱼打挺,一坐而起,而后便开始闭眼打坐。
打了半刻钟,她清醒过来,想起眼下同住的换人了,便立刻睁开了眼。
如她所想,她刚‘腾’一下起身的时候,炕上另一边的联玉便也睁开了眼。
此时已经饶有兴致地打量了她好一会儿。
两人对上了视线,联玉问:“你这是……”
江月尴尬地用被子把只穿着中衣的身体裹成蚕蛹,“养生……养生手段哈。
忘了你不知道我有这个习惯,没吓到你吧?”
联玉没再多问,只说没有。
昨儿个吹了油灯,两人才各自宽衣,而且那会儿江月都快困得人事不知了,便也没怎么觉得尴尬。
眼下天光大亮,再当着对方的面穿衣服,便有些尴尬了。
最后还是联玉先动了,起身去柜子里找到了房妈妈给他新缝的外衫穿上,便径自出了去,把空间留给了江月。
“这方面倒还算得上是真君子。”
江月带着笑意,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第二十四章
联玉出去没多会儿,房妈妈提着热水进来了。
对着她,江月自然不用尴尬什么,从被窝里出来,寻了衣服穿上。
房妈妈笑道:“姑娘和姑爷都完婚了,姑爷还特地去外头洗漱呐?”
江月含糊地‘唔’了一声,也没回答。
又听房妈妈问:“怎么铜盆里泡姑爷的喜服?”
江月就解释了一下他昨儿个吐血沾到前襟的事儿了。
房妈妈道:“姑娘和姑爷不懂,这沾了血的衣裳得用冷水洗了,遇到热水便再也洗不掉了。”
说着她又把喜服拿出来瞧瞧,说不碍事,“瞧着也不甚明显,左右也只是留着作纪念而已。”
既然洗不掉了,江月也就没说自己想过把联玉的喜服卖出去这件事。
一通仔细的洗漱之后,江月去了堂屋。
房妈妈如她昨天说的那样,已经用前一天没人动过的馒头和剩菜做了朝食。
简单的吃完,前一日来帮工的人也先后上门来结算工钱。
江月没让许氏再用家里的银钱,而是用了已经被划到她名下的喜钱。
全部结算完毕之后,跟江月想的差不离,还盈余了十三两银子。
看过礼单之后,许氏也是一阵无言的感动。
前儿个给江父治丧,这些个亲朋好友都想趁机接济他们。
但许氏并不想借着丈夫的丧事敛财,尤其是那会儿因为江父的棺椁从京城运回,虽沿途用了不少冰,却也不能久留,便也没时间摆席,仪式十分简单,只是设了灵堂而已,哪好平白收人那些么钱?就都给拒了。
没想到他们此次他们还是悄默声儿的塞了这般丰厚的喜钱。
也得亏女儿女婿的婚礼上旁的都从简了,连喜乐队伍都未曾雇,但喜宴这部分的开销却并未缩减,绝对不会失礼宾客。
等忙完了这些,江月便提出搬家的事儿。
这是前头早就说好的,许氏和房妈妈自然没有异议。
只是到底有些匆忙,房妈妈就道:“不如今儿个上午我和宝画先把家里东西归置一番,然后下午去清扫城里的祖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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