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欺负她,她当下就能打回去;别人不让她进门,她便另立门派。
这才大半个月,便将她几个月都破不了的困局突破了。
月夕不得不承认,若要行走江湖,还是更适合窦凌霄这样的人。
而她,偏偏不是。
灯花微微爆了一下,月夕从信中回神。
再抬眼,只见曹公公仍在原地恭敬地等着。
“多谢公公。”
月夕轻声道,“不知我的称呼是否妥当。”
“十分妥当,我曾在宫中供职,如今已经退隐了。”
月夕颔首:“让曹公公久等了,我这便给她回信。”
“小姐不着急,在下等得。”
月夕起身,将灯盏拿起,走到外间的书案前。
曹煜跟上,十分熟稔地研了墨,润好笔,转而递给月夕。
月夕说罢,抚平了纸,徐徐落笔。
可千言万语,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
“窦凌霄可知晓了我被软禁之事?”
月夕问。
“并不知晓。”
曹煜说罢,又补充道,“按理,小姐要写什么,是小姐的事。
我不过作为过来人提醒一句,此事,小姐大可不必与公主说。”
月夕抬头看他,颇有几分诧异。
“为何?”
她问道。
“以公主的性子,她若知道了,兴许会一气之下跑回来。”
“公公不想她回来?”
“小姐如今虽然被困慧园,但不受任何人打扰。
在下以为,此乃上好的结果。”
曹煜道,“小姐当知晓公主在宫中的处境,先帝、先皇后和先太子都已经不在,无人可庇护她。
若可不被人注意,反而是最安稳的。”
月夕听出来,他是担心凌霄仓促回来,冲动行事,反倒让局面转安为危。
“我方才从信中得知,窦凌霄在扬州诸事颇为顺利,行事利索又有胆魄,兴许她对京师的时局有别样的看法也未知。”
曹煜道:“公主的好处自然不必说,但小姐当听说过‘当局者迷’这几个字。
若小姐能代公主蛰伏些许日子,韬光养晦,在下感激不尽。”
月夕不置可否,低头继续写信。
心中起伏不已,月夕有些兴奋,对前路似乎有了几分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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