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窦凌霄虽然是个惯常舞枪弄棒的,这身皮肉却生得极好。
手腕不似月夕自己的那般纤细,却也优雅白净,颇是赏心悦目。
不过,月夕没有兴趣多多欣赏这个,却将目光落在了张定安的手上。
方才晃了一眼,她瞧见张定安的掌心有些起伏,似是疤痕。
她怔了怔,再要去看,张定安已经将手收了回去。
“昨夜怎么了?”
只听张定安问道。
月夕回过神来:“也没什么。
不过梦到了些旧事和旧人。”
张定安没答话,只将手指按在她的腕上。
月夕也垂眸看着他的手,只等他何时翻过掌心,再认真瞧一瞧。
忽而听张定安问:“你怎知梦中的那些人是旧人?你想起他们的样貌了?”
月夕随即道:“想不起来,面目也是模糊的,却隐隐约约觉得熟悉。”
张定安听她这话,不置可否。
月夕看着他:“大人可觉得,我什么也想不起来最好?”
张定安的眉梢微微扬起:“想听实话?”
“自是实话。”
“以公主当下处境,自是想不起来最好。”
张定安平静道,“公主的性子太冲动,总把事情逼到毫无回转之地。
这样在宫中容易树敌,纵然有人不愿与你为敌,却唯恐被波及,也会不得不敬而远之。”
月夕看着他,忽而笑了笑:“今日张大人说话倒是推心置腹。”
“我一向只说实话。”
“可世事总不能强求,无论过去再如何不称心如意,发生了便是发生了。”
月夕道,“我总会想起来,也总会弄明白。”
“我说我的,公主如何想,亦是公主的事。”
张定安淡淡道,说罢,从医箱里拿出个小瓷瓶,“此药,可安神定心,公主若睡不好,服一粒便是。”
而后,他收拾了药箱,起身便走。
可才还没迈步,突然,月夕突然上前,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张定安愣住,一旁的棠儿也愣住。
月夕却是神色镇定,望着张定安,唇角弯了弯。
“大人不若再留一会,陪我说说话。”
她轻声道。
那脸上带着浅笑,双眸深深,竟有几分柔媚。
张定安注视着她,少顷,面无表情地将她的手拉下来。
“我今日还有事,不便多留。”
他说,“公主,男女有别。
我虽与公主相识多年,亦一向安守礼法,从无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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