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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镇默默地走近,双手悄悄地攥紧,又松开,低声地问:“你用过晚饭没有,我陪你用点儿?”
宋青葙起身,笑道:“好,这就摆饭么?”
笑容被烛光映着,温婉动人。
秦镇忍不住上前紧紧地把她拥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她发间的茉莉花香幽幽地飘入鼻端,飘忽了一整日的心骤然落在了实处。
他觉得胸口像是被堵住般,涨得难受,稍顿片刻,俯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阿青,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
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别……”
话语一哽,后面的别不理我,别离开我却再也说不出来。
宋青葙被他紧紧地箍着,脸贴在他胸前,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急促的心跳,清清楚楚地分辨出他声音里的哽咽,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有酸有甜,有叹息,有感动。
这个男人,身高七尺有余,面相冷漠狠戾,性情粗野莽撞,可他把一颗真心完完全全捧在自己面前……宋青葙回抱着他,软软地说:“你要我打你,那你不许还手。”
秦镇闷闷地“嗯”
一声。
宋青葙仰起头,望着他,柔声道:“可我不舍得……”
秦镇低头盯牢她的双眸,她的眼里写着痴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再迟钝的人也看得出。
秦镇深吸口气,将她的头压在自己怀里,不敢再凝望。
吃过饭,碧柳将汤婆子换过热水送来。
宋青葙铺好被褥,拿起枕头商量秦镇,“世子爷,我夜里睡不安生,怕扰了你,要不你去炕上睡?”
秦镇正对着灯烛擦拭长剑,头也不回地说:“不用。”
宋青葙再道:“我放了汤婆子,你一向怕热。”
秦镇将长剑收进剑鞘,仍放回床头,俯身将两只枕头整齐地摆好,“以前怎么睡就怎么睡,我不热。”
宋青葙看着他脸上极少见的孩子般的执拗,无奈地笑了。
清幽的月光温柔地照射进来。
秦镇一手穿过宋青葙颈下搂住她的肩头,另一手熨贴在她下腹处轻轻捂着,柔声问:“很痛?”
热气通过他的大手丝丝缕缕地传过来,驱除了不少疼痛,宋青葙窝在他臂弯里,舒服地说:“不太痛,好多了。”
她的眼眸映着月光,明亮动人。
秦镇蜻蜓点水般吻下她的发,心里满足而踏实。
过两日,千玉来回报,说工匠已订好,二十吉日动工。
又将穿堂的图样给宋青葙看。
宋青葙仍是笑盈盈的,与前几次并无不同。
秦镇在旁边看着,却看出不同来。
宋青葙对着千玉时,笑容温和大方,可对着自己时,那笑却是温柔的,细腻的,眼里水波氤氲,似乎蕴含着无限情意。
千玉也发现了不同,内心有小小的失落一闪而过。
秦钰回去告诉陈姨娘,“嫂子在跟管家议事,听着像是要盖房子,整治花园,会不会跟别人家一样,也要办宴会什么的?”
陈姨娘心头一跳,“你在哪里听到的,怎么不知道回避着点儿?”
“我跟嫂子在炕上做针线,大哥就带着人来了,我说要避开,嫂子说不用,让我坐着别出去。
他们在外间厅里说话,我就听到了,不是特意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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