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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德显吹着吹着,想起以往跟凌云琴瑟和鸣蜜里调油的生活,顿时意兴阑珊心念俱灰,无所谓地对郑夫人道:“娘作主吧,娘喜欢就行。”
郑夫人激动得眼眶一下子就湿了,这孩子,怎么突然就懂事了。
早知道就应该早点把阿美接过来,你看这没几个月,郑德显酗酒的毛病改了不说,现在提起亲事也不像以前那样炸毛撅蹄子了。
阿美果然是在菩萨跟前长大的,有福缘。
郑夫人虔诚地在菩萨像前上了三炷香,紧接着派人到大长公主府跟郑德怡商量提亲的事。
郑德怡跟宋家的事,宋青葙自然不知道,也没有那个闲心打听。
她到厨房亲手做了几样酸甜可口的点心,准备第二天去瑞萱堂请安的时候带着。
秦镇照例在外院小树林打了几趟拳,光着膀子,提了桶井水,当头泼了下来。
远山连忙递上帕子,趁着秦镇擦头发的时候,道:“爷,近石回来了,东西也带了。”
秦镇急匆匆地回到书房,看到桌上的食盒,打开瞧了瞧,极快地掩上,提着往正房走。
宋青葙忙上前接过来,笑着问:“是宵夜?世子爷饿了?”
秦镇简短地答:“有点饿。”
宋青葙将炕桌上的花样子收拾好,打开食盒,发现里面还有个匣子,梧桐木的,盒角盖着凤栖的红章,不由叹道:“以前阿全说凤栖处处学良木,果然是,这印章看着跟良木也有点像,还有里面的细棉纸,一样一样的……”
话音未落,手一抖,匣子砰然落下,里面的东西滚了出来。
秦镇忙捡起来,细细端详着,“凤栖六月卖得最好的就是它,本小利大,得事先预订才行。
这还是林掌柜跟客人通融了一番,才留下这四个。”
“这,这能咽下口?”
宋青葙面红耳赤,用力掐着秦镇的胳膊,恼道,“还眼巴巴地带回来。”
秦镇看着她笑,“你不是好奇凤栖的盈利怎么增加了,所以我就带回来看看。”
宋青葙瞪他一眼,“你自己收拾好,趁早拿走,别让人看见,有嘴说不清。”
将方才收拾好的针线笸箩找出来,准备接着做袜子。
秦镇凑到跟前,夺过她手里的针线,“灯太暗,做针线对眼睛不好,反正我又不急着穿,明儿白天再做……我头发湿着,你帮我绞一绞”
宋青葙瞟一眼,果然湿着,遂挪到炕边,正要穿鞋子。
秦镇拦腰抱起她,放到了架子床上。
灯烛被吹灭,绡纱帐帘慢慢地垂下。
帐子里传来窃窃私语声,“那套模子共二十四个,每个的姿势都不一样……你刚才瞧见了,是不是?”
宋青葙急忙否认,“没有,没瞧真切。”
秦镇咬着她的耳垂含混道:“那明天咱们细细地瞧。”
“不用……我不用看。”
耳边湿热急促的气息,让宋青葙慌乱得说不成句子。
秦镇低低地笑,“你不看,那我来教你。”
……
刚过卯初,宋青葙抖抖索索地穿衣服,秦镇伸手揽在她腰间,声音低哑暧昧,“你真不用我陪你去请安?”
“不用,碧柳陪我去。”
宋青葙下床,将帐帘掩好,“你再睡会吧,”
想了想,又道,“要是饿了你就先吃,不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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