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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染沉默下来,虞劲烽起身按住了他的肩头,恶狠狠逼视他,目光如利刃,活生生直捅到明染眼中去,他想我不能退却,我不能纵容你这般轻视我,纵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得坚持下去:“小染,你说话!
你是不是这般想的?”
明染睫毛闪动,微微侧过头去避开他眼光,反倒笑了一笑:“我适才的确想过此事,任谁听他开出那样的条件,都会不由自主地掂量掂量,我不过一介凡人,自然也不例外。
但我没打算逼着你做什么内应,你这般……忤逆不驯,平日里座主座主叫得动听,你可真正有听过我的话?我这还没怎么着,你就开始投死卖活,我还敢怎么样。”
虞劲烽被噎住了,片刻后方道:“你不要反咬一口,我什么时候不听你的话?明明是你对我凉薄无情!
抛去我自己和呼鹰堡弟兄们的前途不谈,你我之间,你却不曾承诺过我任何事情,我说做你的二房,你都没有明确答复我。
小染,我在你心里如此一钱不值,哪来的底气相信你会留着我?我这一片真心错付,哪辈子干过这样的赔本儿买卖,真不如死了算了!”
这当口他又纠缠起此事,明染简直无言以对,扫一眼山下,各处的火把在夜色中幽暗如鬼火,闪烁迷离,距此不过几里之遥,他叹了口气:“此事以后再说吧。
我们的时间不多,你去问问他,愿不愿和我合作灭掉天弥人,我会好好待承他的族人,绝不让他们再受任何荼毒。
其实他心里对天漫族人,未必如他所言那般绝情,否则又怎会乖乖留在天弥族相助他们,他只是怨气太大无处发泄而已。”
虞劲烽道:“我不去!
我再跟他多说几句,他越发缠着我不放,你说不定又要起心思动念头。”
明染听得烦躁,只觉得五脏六腑一起挓挲着疼:“随你,不说走人。”
起身扯着他就要离开,大石上的琉女榕惊魂初定,终于反省过来,问道:“你们要走?”
虞劲烽回头看看他,见他正眼巴巴地望过来,脸上微微有些仓惶之色,这人的确身世堪怜,但着关头他无论如何不敢施舍半分恩情。
他又转头看看明染,明染瞧着山下渐近的兵士,睫毛微垂神色沉静,虞劲烽道:“座主,我们若这般走掉,你会失望吗?”
明染脸色呆滞,低声道:“不失望,你别想那么多。
我觉得周遭形势不好,杀气太浓,我们还是早走为妙。”
虞劲烽道:“不怕。”
忽然抽了手出去,凑到琉女榕身前,神色郑重:“圣雪殿下,那一晚在白鹭岛珊瑚礁外的海面上,我听到了你的歌声,你说你远离故乡无法回去,又说被豺狼霸占了你的家园。
适才我思忖来去,其实你心里还是有你的族人的,你不愿看着他们受苦,才会留在天弥族人阵营中做什么大祭司。
如果真舍得下族人,你又何苦委屈自己和敌人周旋至今?”
琉女榕抬头看他,神色有瞬间的茫然,慢吞吞地道:“我才不想他们,我早已没了故乡。
我父亲他身为族长,却无法庇佑自己族人,只会强迫我做这做那……”
虞劲烽叹道:“他若有力挽狂澜的手段,想必一定不会逼迫你。
我们先不争论这个,殿下你想不想彻底解救你的族人,永不再受天弥人的奴役作践?若是想的话,和我的座主合作一把如何?”
琉女榕冷冷地道:“你们是朱鸾国的人,我们族里有句话,谁变蝎子谁蜇人,你哪里强过天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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