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苓苦苦哀求道:“哥哥,我不曾求过你什麽,就今日这一遭。
他们说能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的只有你了。”
蓼湘听了此话,只有摇头苦笑。
齐苓见他沈吟不语,索性道:“哥哥,我除了涂小姐再不会喜欢其他女子,她若是死了,我宁愿……我宁愿终身不娶!”
蓼湘果然被他这话惊住了,随即“啪”
的给了他一个耳光,红着眼圈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他终究不舍得打痛弟弟,那巴掌下手并不重。
但看齐苓捂着脸,眼睛红红的那副可怜模样,又不由得叹口气道:“你且回去,皇上面前我未必能说得上什麽,他若实在不听我也没有法子。”
齐苓知道他这是答应了,忙千恩万谢的走了。
只剩蓼湘一个人怔怔的站在原地。
景焄几日来一直在批阅这半月堆积下来的奏章,加上之前的伤并未痊愈,回宫以来一直未与他亲近。
蓼湘暗怀心事,整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磨墨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笔洗,所幸里面盛的水不多,但仍是濡湿了半张书桌。
他慌忙找了软布把那水迹拭了。
景焄倒没有发火,只是微皱起眉头道:“你怎麽了?”
蓼湘忙摇了摇头:“没……没事。”
景焄放下手里的奏折,伸手拈过他下巴,在他脸上看了看,道:“你有什麽事就说吧。”
那一刻蓼湘几乎想一鼓作气的说出来,但是直视着男人深不见底的黑色瞳孔,他又迟疑了:“我……”
景焄看着他偶尔流露出畏怯的样子,心情倒不错起来,将他抱到腿上,和颜悦色道:“你这些日子越发瘦了,今晚留下来与我一同用膳吧。”
男人的胸膛宽厚而温暖,蓼湘在他怀里点了点头,问道:“你的伤好些了麽?”
景焄并未答话,解开衣带,把他的手拉近自己胸口。
蓼湘摸到一处细细的痂口,四周的皮肤已平滑如初,想是快好了,不由得微微露出笑意。
景焄在他唇角轻啄了一下,气息略有些不稳:“蓼湘,今晚就留下来。”
蓼湘低下头,轻轻点了点。
“你方才是有什麽话要说麽?”
景焄又问了一遍。
温热的气息就在耳边,蓼湘额上简直是要出汗了,他从皇帝怀里把手抽回,站起身来:“我想……我想求皇上饶一个人的性命。”
“谁?”
“尚书令涂暮的女儿。”
景焄面上的温和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声音骤然变冷道:“蓼湘,朕跟你说过什麽?”
“不得干预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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