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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着你这伤也算是我给予的,不管是忽视纵容那个人真的捅了你一刀,还是我没良心地给了你的心一刀,我都是加害者,都没有立场站在这里问你疼不疼。
可我疼,我心疼,疼了好久,从你离开的时候就开始疼了。”
万宜宁说。
她长年累月扮演着上位者的角色,从未对任何一个人如此剖白。
可见了付左笙之后才发现,原来这些话都是自然而然就可以说出口的,并不需要腹稿。
从未知晓过爱情的人,不一定不能言善辩。
真情流露这种事情,情到深处谁都会。
“要是我能站在你面前与你对话,那我能再冒昧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可以,回到我身边吗?”
付左笙一愣,这一路她见识了万宜宁太多的躲闪和漂移,却没想到这时候会来一个直球。
她不知道万宜宁这段时间以来心理经历了什么样的大起大落,以至于跟她认识的那个“万总”
几乎完全不一样了,鲜活而敏感,像多情而忧愁的少女。
她眨了眨眼,还在琢磨着万宜宁的人设是否崩盘,便听得万宜宁接着道——
“不愿意也没关系,只要你不说厌恶我,我就一遍一遍地求。
你受到佛的指引选择了我也好,你圣地重游与我巧遇也好,既然你相信命运,那么我一定是你命中注定要遇见的人。
朝圣尚且要三叩九拜,我为了追求什么东西,抛弃不必要的自尊心,也是理所应当的。
我的心又臭又硬,像块石头一样难感化得很,但里头曾经有过人,那就是刻上去了。
我真的爱你,希望你能重回我身边。
这要求也许过分了一些,但我会努力表现,让它不那么恶心人的。
我只怕一件事,那就是你说你恨我厌恶我。”
万宜宁看着付左笙的眼睛,表情诚恳又卑微,道:“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讨厌我吗?要实在不再爱我,那你知道该如何伤害我。”
万宜宁恳求着,把自己的心意倾盘吐出,也将伤害自己的方式告诉了付左笙。
她自己是个罪人,渴求着以“幸福”
为名的赎罪,但也把选择权交给了付左笙。
只要一句厌恶,那她便再也不挣扎,说不定会抱着一个念想孤独终老。
说道这一程度,已经透支了余生所有的勇气。
她长久地看着付左笙,动作并没有变化。
在西藏僻静的小巷子里,在离不知道哪路野佛最近的土地上,她看着她,好像周围的一切都无关紧要了。
阳光稀稀拉拉地被乌云遮掉一半,付左笙的周身也不再出现那种奇怪的充满神性的光芒,而是显得孱弱了许多,是皆苦众生之一了。
“厌恶……”
万宜宁的心沉到了海底。
“倒也谈不上,可还说‘爱’也不至于……”
付左笙的嘴角微微上扬,道:“不管怎么样,接下来的西藏之旅,还请万总不要缺席。”
顺利的话,余生也请多多指教。
万宜宁愣在原地,半晌,终于吐了一口气,哈哈大笑起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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