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气氛凝滞,姚锦玉的名声虽不至于就这么毁了,但也算臭了,吴氏面上一阵红一阵白起来,偏姚锦玉还不自知,面带娇羞笑意拉了锦瑟的手,道:“本以为四妹妹还躺倒在病床上,才代妹妹为世子煎了一壶茶,谁知妹妹竟大好了,妹妹不会怪姐姐自作主张吧?”
锦瑟闻言回握了她的手,笑容甜美而动容,道:“我怎会怪姐姐,世子远来是客,怠慢不得,我不在依弦院由姐姐代为招待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
姚锦玉见锦瑟竟是半点不介意,心中倒有些不是滋味。
而众夫人听到两人的对话,虽隔着屏风也能从锦瑟温雅舒缓的语气中想象到她唇边的柔婉笑意,又闻她说远来是客,想到谢少文终究还算不得姚家女婿,到底是外男,便觉姚锦玉的行为更伤风败俗。
谢少文听闻锦瑟的声音却是一阵激动,将才他进了屋便欲问起锦瑟,只无奈一直未能寻到时机,如今哪里还忍得住,忙站了起来,冲屏风这边问道:“锦瑟妹妹的病可是大好了?”
吴氏急得出了一身虚汗,可今日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来的太突然,她就想不明白,明明早先将一切都筹谋好了,步步都算计的几乎完美,只以为会稳操胜券,却不知是哪一步出了岔子竟遭受连番打击。
如今见谢少文一脸关切地站起身来,吴氏心不甘地笑着道。
“难为世子如此惦记你,一进府听闻你病了便央了婶娘非要亲自到依弦院去瞧你,四丫头,还不快出来叫世子瞧瞧,也好叫他早些安心呢。”
她言罢又冲众人道,“这两个孩子本便一同长大,青梅竹马的,好的跟一个人儿似的。
如今一别三年,也是难为了世子这般重情。”
她言罢,众夫人自纷纷点头,或赞谢少文重情义,或称锦瑟有福气。
吴氏这话可真是一把利剑直逼锦瑟,什么青梅竹马,好的和一个人儿似的,这若是将来退了亲事,谁家还愿意来聘她?!
不疑心她的清白便是好的了。
锦瑟闻言却也不急,只站起身来福了福,道:“男女七岁而不同席,如今我于谢公子皆已非昔日孩童,岂能……婶娘莫开我的玩笑了。”
锦瑟言罢却是羞红了脸,微微侧了侧身,隔着屏风都不肯和谢少文正面对上,竟是极为恪守礼节,不愿依了吴氏的话出去和谢少文相见。
其实大锦定亲的男女寻常见面是不算失礼的,亲朋故交之家,平日走动,孩子们也都不太避讳。
像姚锦玉今日便是在园子里碰到了谢少文,那也不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来,实也是她做的太过明显,却又将众人都当成了傻子。
而锦瑟如今执意不见谢少文,便更突出了姚锦玉的轻佻。
偏众夫人和小姐只从她的语气中听到一股子娇羞和佯怒,丝毫感觉不出她是在针对姚锦玉,只觉她是被吴氏打趣的狠了,当真羞不自禁才不愿露面。
当众如此打趣小辈,确实有失长辈风范,这也更凸显了吴氏的随意。
众人不觉都恍然了,原来这姚大姑娘轻佻皆是有缘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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