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柳嬷嬷出了屋便见白鹤正一脸不愉站在院子中冲西厢房看,西厢房隐约传来喧嚣声,却是被掌嘴的凌珊正躲在里头嘤嘤地哭,几个平素和她要好的丫鬟正哄劝着给她上药。
白鹤见柳嬷嬷蹙着眉往厢房看,便紧走了两步,冲里头劝道:“凌珊姐姐快莫哭了,姑娘平日倚重姐姐,今儿也是气极了,等姐姐伤好了给姑娘配个不是,姑娘指定还是最看重姐姐的。
姐姐如今这般哭个不停,不知的还道姐姐是不服姑娘呢……”
白鹤本是好意相劝,谁想她的话尚未说完,凌珊已是怒气腾腾地冲了出来,竟是一手指着白鹤的鼻子,便怒骂道:“死蹄子,眼见姑娘发作了我,便踩上头来了,红口白牙地说我不服姑娘,哼,继续说道啊,姑奶奶倒要听听你还能编排我什么出来!”
她的声音着实不小,只因嘴被掌的红肿出血,话语有些模糊不清,屋中寒冬几个眼见她怒了,忙上前劝解着。
凌珊这才蹴了白鹤一口,嘭地一甩门扭腰进了屋。
白鹤被气的面色涨红,顾念着屋中的锦瑟,又不好和凌珊一般破口大骂,柳嬷嬷已是下了台阶走了过来,白鹤便眼眶一红,冲柳嬷嬷道:“她这般叫姑娘怎么休息……”
柳嬷嬷拍着她的手,低声道:“谁衷谁奸姑娘瞧的明白着呢,你急什么。”
言罢却又低声交待了她两句,白鹤领了命便不再多言,匆匆出了依弦院往姚锦玉住的珞瑜院而去。
柳嬷嬷冷眼瞥了西厢一眼,这才急步往惜缘院的方向去堵谢少文。
屋中王嬷嬷自也听到了外头动静,当即脸色便沉了下来,白芷更是忿然地道:“姑娘客气些,她倒真当自己是小姐了!”
“老奴去瞧瞧!”
王嬷嬷说着便欲往外去,锦瑟却是拉了她,笑着道:“凌珊总归是婶娘送来的人,今儿刚受了罚,难免放不下脸面,哭闹也是正常。
再来,我还恐她就此改了这性子呢,她不知改,自有婶娘帮着调教,乳娘又恼什么?”
王嬷嬷闻言见锦瑟笑的眉眼弯弯,领会了她的意思,便也笑了,道:“姑娘倒学的快。”
锦瑟见王嬷嬷目含宠溺,不觉顽皮地眨巴了两下眼睛。
捧杀吗,婶娘,不止你会用呢。
珞瑜院,姚锦玉见时辰差不多了,便叫丫鬟又细细地给她上了一遍胭脂,这才令大丫鬟妙红捧着给老太太准备的寿礼,带着另两个二等丫鬟妙青,妙彤款款出了屋子。
却不想她刚出屋就见白鹤急匆匆地进了院,姚锦玉微微一愣,白鹤已笑着快步上来,行了礼,道。
“奴婢给大姑娘请安,大姑娘今儿真真是好看,奴婢远远瞧着只以为看到了九天仙子呢。”
姚锦玉今儿本便是刻意打扮过的,耳听姚锦瑟的丫鬟也如此称赞自己,当即便乐的笑了起来,嗔道:“本当你是个老实敦厚的,却不想也是个猾嘴的,你不在四妹妹跟前儿伺候,怎便到我这里来了,可是四妹妹醒来了?”
白鹤便笑着道:“大姑娘可冤枉奴婢了,奴婢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呢。
我们姑娘还睡着呢,是柳嬷嬷听说夫人允了武安侯世子到依弦院探病,便想着世子最爱的云州金瓜茶,偏依弦院的茶将吃完了,嬷嬷便叫奴婢过来向大姑娘讨要些。”
姚锦玉闻言心里便是怦怦一跳,面上却是一笑,冲妙红道:“我道今儿这白鹤嘴巴怎似抹了蜜般,原是惦记着姑娘我的好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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