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到达,江绍修和张潮等候取行李的时候,我陪着金老师先出了关,我给金老师找了位置坐。
我去给金老师还有我自己倒了水,我们喝水的时候,金老师和我说道:“小江最近开心很多,徐柔,你来了,小江人都变开朗了。”
这件事我答不出来,我感觉江绍修一直是这个样子的,有点脾气也很温柔细心,虽然他有时候还会有点戾气,但总的来说,他对生活还是很心平气和的。
他以前曾在工作室当学徒,很辛苦,他也没有抱怨过什么。
“我第一次见到小江的时候,觉得他很有悟性,很聪明,就是太悲观了。”
金老师笑说道,“那时候他还在摄影工作室当学徒没有拍片子,我去他们那拍全家福,那么一个好看的男孩子就死沉着个脸。
人倒是很好,我说我来拍全家福,他问我一家几个人,我说就我一个人,他也没有什么反应,就哦了一声然后去准备。
不过他真好,没把我当神经病,也没给我拍单人照和证件照,他给我布置的很好。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他给我布置的那些东西,童年的玩具,少女时代的裙子,还有书还有高跟鞋,一个人的过去到未来,他在有的道具里都帮我找出来了。
我去拍照的时候也没有想过会得到这么多,我一个孤家寡人,说是全家福其实也就只是想拍些照片,自己记住自己罢了。”
我是这时候才知道金老师和陈老师一样一直未婚,我也才知道江绍修比我所知道的还要内心丰富柔软细腻。
“金老师,是您鼓励江绍修拍电影的吗?”
我问道。
金老师笑了笑说道:“他本来就想拍电影,不用说鼓励,都是机缘巧合。
小江我一看,我就知道他不是池中物,他当时不知道我是个编剧,我问他拍不拍片子。
他和我说不拍。
后来我给了他老陈的联系方式,让他自己去想,结果还不是跑去找老陈了。”
金老师说到这,有些得意的样子。
我听着忍不住好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当我看到江绍修和张潮推着行李箱出来的时候,我想起的是我自己那段特别迷惘痛苦的日子,我想他也一样。
江绍修不知道和张潮在说什么,他脸上一直挂着笑,很真实的笑意,我也忽然觉得他是变开朗了。
我记起来了,他以前也笑,但眼睛里的情绪总是很多很多。
我一直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忘记过我和江绍修高中恋爱的那段时光,但实际上我可能忘记过,忘记过他的那份不容易,他的欲言又止无可奈何。
江绍修走到我和金老师面前,他问我和金老师在说什么,金老师说道:“没说什么,就是叫徐柔和你快结婚啊!”
我回神涨红了脸也忍不住笑了,江绍修垂头看着我,问金老师道:“那徐柔答应了吗?”
“满口应承啊。”
金老师说道。
我笑出声,觉得金老师太俏皮了。
江绍修抬手腕看了看表,说时间差不多了,来接机的人应该到了,我们就推着行李往外走。
来接我们的是一辆商务车,是江绍修家里的司机,金老师和张潮就住在市区,司机转了一圈把两人先送回去,然后才送最远的我回家。
江绍修一路陪着我,我们靠在一起握着手,没有说什么也觉得挺开心的。
我们已经在说婚礼的事,江绍修问我想要什么样的婚礼,我说不要太折腾就行。
我们从婚礼说到了伴郎伴娘,我说我要早点通知颜言,在澳洲的那两年,我和颜言的感情说不上亲密到什么程度,但她很照顾我,在尊重和理解上的那种照顾,陪我度过了那段痛苦的时光。
我不想让那样的朋友缺席我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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