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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车等候亭的椅子上,一个肩膀背着白板的长发女生正快乐的舔着甜筒,那垂睫扬眉,自得开怀的模样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却奇异的烙进了他的印象中。
她那所学校,不会有任何一个女生这么随性。
那是一所跟他学校不相上下的名门学校,差别只在尼姑和尚的不同而已。
一天见到她两次,在台北这盆地机率算不算高?
应该算吧,他跟家里的人可能大半个月都碰不到一次面,有事,全靠菲佣传话。
很吊诡吧?也许不,大家少见面反而是好的。
他一屁股坐下。
「嗨!
」
女生被阿曼突如其来的招呼骇得笔一偏,好好的一只蝴蝶斜出了画本,粉彩笔也断了一截。
他帮她把断掉的笔捡起来,「我吓到妳了?」
「啊……嗨。
」她摇着头回答,尽量不让牙有露出来的机会。
软绵的调子,跟他想的相去不远。
「这个还能用吗?」他晃了晃手心的粉笔,颜色是浅浅的黄,看得出来那是蝴蝶羽翅上的颜色。
她点头,瞄了眼比她几乎大上一倍的手,正考虑着要伸出手去拿,还是等他递过来。
但是,他什么动作都没有。
也因为这一眼,让她看见他身上制服的袖子车缝线裂了一大块,胸口的扣子少了好几颗,裤管也遭了殃,更别说那张脸了。
他脸上的颜色比她的调色盘还要精采。
「你怎么……看起来有点狼狈?」她来不及羞怯,也忘了要掩饰嘴巴,被他眼圈那一大块淤血还有嘴角的青紫给吓得张开小嘴。
「我跟人打架,所以仪容没办法太要求。
」嘴角想凝聚的笑却被疼痛狠抽了下,所以,笑容失败。
「打架不好。
」她不以为然的摇头,乌亮的发丝因为摇摆掉了一撮到胸前。
「我下次会注意。
」注意打架的时候不在身上留下证据痕迹。
「我也不喜欢干架,这次是特别的情况。
」
「有输赢吗?」
「我的拳头不够硬。
」谁叫跟他干架的人是家里的三个兄长,年纪最小的他以一抵三,能求平手,不被打成肉酱已经是该额手称庆了。
「嘎?」她还不是很进入状况。
「妳叫胡因因。
」他指着她胸前学号下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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