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观光客,他们能拿我怎么样?”
“他们会百般刁难!
而你不能怪他们,如果换作是你的话,相信你也会有同仇敌忾之意。
毕竟入境要问俗!
体谅别人,才会连带体谅自己。
你欧洲各国的签证都适用吗?
有没有过期的?”
“我才刚申请没多久。”
若茴不懂他为何问了这么一大串。
“你问这么多干嘛?你该不会是走私贩吧!”
她瞄了他一眼,看他一副邋遢样,初步假设他准是一个不务正业的人。
如果他是一个祸国殃民、被祖国通缉的毒贩怎么办?她若帮了他不啻助纣为孽。
这怎么成?她妈妈一定会是第一个跟她发难的人,甚至可能跟她断绝母女关系。
她母亲系出名门之后,高祖父在清朝末年时官爵一品,民初时的曾租父还是个军阀,但花无百日红,好命一时不见得好命一世,战乱一起,逃命最要紧,哪里有时间惋惜那些大好河山及金玉珠宝?龙虎争斗,逐鹿中原时,寻常老百姓不管逃到哪都只有吃瘪的份,有钱的大地主若没有应急的管道,几十箱的金块还不见得买到一张赴台的船票,在撤退前,兰艾俱焚之事层出不穷。
母亲三岁时,跟着外祖父母来到台湾,吃台湾米长大的,但人是念旧的动物,其大脑的运作方式向来是追根溯源的,所以自命不凡得很,虽然嫁了一个文质彬彬的台湾书生,对方也成了颇负知名度的殷实商人,仍还是不大满于现况。
母亲对她施展的教育方式是非常擅用技巧、因势利导的。
从小到大,所有的叔伯姨婶就褒奖她非常懂事、贴心、自动自发、循规蹈矩、善解人意、不乱发脾气,为了这个沉重的褒奖,她就非得恪遵大家的期望去做事。
对若茴而言,二十二年来的日子,除了讨妈妈欢心以外,她根本没有度过任何的反叛期。
若非她爸爸及外祖父在一旁为她争取机会的话,她根本无法独自顺利成行。
“我不是走私贩,更不是毒贩!”
他瞄了她一眼,为她解惑。
“通常走私贩及毒贩都是穿著光鲜的西装、打着昂贵领带的雅痞,我这副登徒子的德行还嫌寒酸了点。”
若茴被他看穿自己的想法而心虚了一下。
“我对你的来历一点兴趣都没有,”
若茴老实的回话,平稳的音调使她听起来格外老成。
“所以你不用跟我提及你的任何计画,因为我不打算加入你的阴谋诡计。”
报上年轻姑娘被毒贩栽赃的新闻屡见不鲜,她若见怪不怪,其怪就得自败了,届时若捅出一丁点楼子,只有独自吃瘪的份。
“拜托你别这么正经八百、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好吗?跟个小道姑似的!”
他不屑地看了她一眼。
“老实说,除非必要,我根本懒得求你这种品行端良、不可一世的社会新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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