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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先天亏得狠了,虽然后来邬深深想尽办法,以一头野山猪换了下奶的母羊,每天将羊奶去腥后给他喝,留下可以产蛋的野鸡,她勤奋的上山打猎,挖陷阱、做套子,为的就是希望三不五时都能让弟妹有口肉汤喝,浅浅养著养著,虽然不见身上有肉,身子倒是顺顺利利的,少有病痛,可是体弱的壮哥儿也不知道把东西都吃到哪儿去了,就算她费尽心思,他依旧瘦骨如柴。
真要说,农村里没有儿子真说不上话,只因儿子代表劳力,没有劳力,一个家哪能撑得起来?
而邬淮要是没有留下这么个遗腹子,冲著他们一家在旁人眼中只有女儿的“绝户”
,家产就得由其他族人瓜分,更甭提现下能安稳的为他们一家人遮风避雨了。
所以这个家缺一个都不行。
邬深深把弟弟抱起来,看著脆嫩得如同新生幼芽,风轻吹过就会折了的壮哥儿,蹭著他软细的头发,毫不犹豫的亲了他一口。
“原来我们家的壮哥儿是顺风耳,不用支著耳朵听就知道有肉吃了,好厉害!”
“阿姊和二姊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他双臂环抱著邬深深的脖子。
他知道顺风耳是谁,阿姊曾给他讲过床边故事,祂和千里眼是妈祖娘娘的左右手,是会保佑讨海渔民的好神明。
邬浅浅转头去灶间给邬深深打了兑好的温水,“壮哥儿,你不是喊肚子饿,让阿姊洗洗手,马上就可以用饭了。”
至今还没有大名的壮哥儿虽然不是很情愿,还是磨蹭的下了地,但仍倚赖的用一双水汪汪的眼巴巴的瞅著自家大姊。
这个时代一天吃两餐,邬家却是三顿饭不少。
以前没有能力的时候,邬深深会把自己的口粮省下来给弟妹,现在她有能力了,更没有委屈自己和家人的道理。
邬家人和别人家还有一点不一样的是,他们家都是等邬深深回来之后才开饭的。
这规矩也不是谁定的,是弟妹一片拳拳体贴之心,邬深深从不曾这样要求自家弟妹,尤其壮哥儿体弱,没有非等她回来才能开饭的必要,哪知道邬浅浅左耳听了,右耳索性给弟弟养成吃点心习惯,好让他可以撑到大姊回来,不至于饿过头。
家里掌中馈的是妹妹,邬深深知道胳膊扭不过大腿的道理,既然没饿到弟弟,也就随她去了。
日子一久,等邬深深回家才能开饭,变成了自然而然的事。
“壮哥儿去喊娘出来吃饭。”
邬浅浅差遣弟弟去跑腿,不然他能就这样傻傻的瞅著大姊,直到她手上的事了了为止。
“饭后有阿姊带回来的野梨。”
老林子里的野梨个头不大,带点微酸,但是胜在汁多味美,对于阿姊带回来的食物他通常十分捧场,听说有水果吃,重重的点了下头,迈著小短腿进了肖氏的房间。
邬深深洗了脸后,把脸盆的水往外泼去,擦过手后就去给妹妹打下手。
“明天要没什么事,一起上山吧。”
“真的?”
今天算是探路,因为几个月前浅浅就已经在念叨山上的浆果如何又如何、坚果如何又如何,她要还听不懂自家妹子的意思怎么当阿姊,这不是嘴馋了嘛。
“明儿可以带两个麻袋去耙干松针。”
秋冬季节,地上枯黄的松针极轻,一麻袋了不起扛起来十几斤,实在轻便,用这来引火最好,一遇火苗马上就点著。
“阿姊今儿在山上发现榛子丛了?”
邬浅浅口腔泛水,杏儿般的眼睛亮晶晶,秋季是采山货的黄金季节,盛产浆果、菌子,尤其坚果,好吃得连作梦都会让人流口水。
“不知道谁老说自己是大姑娘了,惦记的还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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