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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喜欢谁,我就去整成谁的样?”
见她匆忙推开他,看来他对她是有那么一丁点影响力,高中那两年的深耕还是有些收获。
离开房间,程又齐戴着墨镜遮掩,等回到房间,他一摘下墨镜,右眼的淤青十分明显,想到之前他那个熊猫眼跟现在这个熊猫眼,一左一右,相隔十年刚好成双,冷燕湖笑了一下。
这不能怪她,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上回打左边,这次打右边,很高兴博君一笑。”
她敛住眉眼的笑意,正经的开口,“程又齐,如果你再不收敛,就别怪我不让你继续跟。”
她是有耐性底线。
“收敛什么?”
“难道你不知道刚才整车的人都在注意我们?”
“我们又没偷没抢,他们想看就随他们,我这人向来大方不会计较这种小事情。”
而且他是在表达自己对她的爱,就更不会介意。
“但我不喜欢成为注目焦点。”
“我明白了。”
他很聪明,一点就通。
“意思是关起房门你就不介意是吗?”
“程又齐!”
冷燕湖顿时火冒三丈。
在外人面前,她清楚自己是冷静自制,即使模特儿耍大牌、天气不配合、工作人员出了错,她都不太会动怒,因为生气是解决不了事情。
可惜她的理智却对付不了程又齐,老是轻易被他挑弄的言语激得想以武力解决,从以前到现在都是一样,对他总有种束手无策的无力感,弄到最后反被他牵着走。
“好了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别气了。
一块去吃中饭?”
“去找别人,我只想睡觉。”
和他说话太耗费精神,必须先睡觉储备再战的精神。
“那我等你。”
若换做以前,程又齐必定是发挥三寸不烂之舌,只要能掰得出的理由都用上,这会儿他居然更高招以退为进,想引发她的良心不安吗?
这方法是很好,可惜用错了人,她的良心向来少得可怜,他吃不吃都不关她的事。
她闭眼就睡,程又齐安静地站在窗边迳自欣赏起外头的雨景,颇能自得其乐。
冷燕湖不理他,很努力想睡觉,偏偏她愈努力,脑子就愈清醒,不禁想起过去的事情——
她不太记得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只是当她察觉到的时候,程又齐已经时常出现在她身旁,她从不问他的名字,也懒得去看他胸口上绣的班别。
她对他没什么兴趣,不过也注意到显而易见的三件事,一是他身材不高,二是无论她换多少个地方想图个清静,他都能找到她,三是他很会说教。
知道她想跷课,就会在她耳边念到她乖乖进入教室为止,行为就像个小老头一样唠叨,也是唯一个清楚她厌恶苦瓜到极点的人还敢逼她吃的蠢蛋。
她当然不可能会吃苦瓜,爸妈都没逼成功,程又齐哪可能有办法……想起过去种种,记忆便如同泉水源源不绝的涌出。
没错,她记得自己对程又齐一直很反感,觉得他不像男生,倒像是个专为她而生的纠察队,每天都跟着她,活像个小跟班。
她真的很不喜欢他,可说也奇怪,无论心里想了几百次厌恶,却始终没有对他恶言相向,或者该说即使她想口出恶言,但在看见他真挚的笑脸之后也会没辙。
至今能让她没辙的对象除了家人之外,大概只有程又齐了。
缓缓睁开眼,程又齐伫立窗口的身影刚好遮住射进房里的阳光,她盯着他身上洒满金光的宽阔背影,不禁有种目眩神迷的感觉。
一股难以形容的情愫在胸臆间徘徊,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是什么东西在心底开始苏醒、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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