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羊脂白玉瓶。
他说起来像是没什么稀奇的,完全把宫里嫔妃抢破头还不见得能拿到手的不传秘药,当成了桥下跌打损伤十文钱一罐的臭药膏了。
“怎么惊动了母后?”
“她听到我发病,连夜过来,所有发生的事情她都知道了,知道我把你弄伤,差点没把我骂成臭头!”
“我没能给她请安,母后不会生我的气吧?”
希望宁皇后心里不要有疙瘩。
“怎么会,她心疼都来不及了,直说让你好好休养,她过两日再出宫来看你。”
宁皇后一则喜,一则忧,喜的是儿子的毒解了,忧的是媳妇动了胎气,要不是身分受限,她还想留在王府帮忙照看媳妇。
“母后出宫,官家会不会有微词?”
那个她印象中柔弱如柳的宁皇后似乎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母后以前是为了我忍耐,想用不争来求平安,如今不一样了,她也没必要忍谁,想做什么就做,自然随兴多了。”
也是,雍澜虽然没说,她也从带帐本过来给她看的拾儿口中得知,凤皇贵妃因为雍寿的关系贬为采女被打入冷宫,凤氏一族的状况也不太好,而如今身为中宫之主的宁皇后,因为雍澜表现杰出,还真可以不用那么忍气吞声过日子了。
只不过还是有人为了反对而反对。
“呸,花露白玉膏虽好,却远远比不上我的“雪肤花貌羊脂膏”
,一擦就见效!”
胡一真的人还没到,声音先传了来。
小夫妻互觑了一眼,沈琅嬛一脸狐疑,这是听了多久的壁脚?王府什么时候变成谁都可以随便进出的菜市场?
雍澜笑得有些心虚,是他给的特权,这不是想着将来他的嬛嬛要是生产,还用得上胡一真和潇潇吗?
况且,老胡才刚治好了他,过河拆桥这种事他是看情况做的,现在还不到时候。
“你们来了。”
“王爷、王妃。”
兄妹俩异口同声。
“都免礼。”
雍澜也不和他们客气。
“看起来王妃是无恙了。”
胡一真带着潇潇走过来,找回妹妹让他了却心头大事,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眉梢都是喜气,就连显小的鼻子眼睛都让人觉得顺眼了许多。
老实说兄妹俩乍看之下没太多相似的地方,但是站在一起……嗯嗯,沈琅嬛觉得胡一真应该是肖父,女孩子要真像到他们爹……呃,还好,女子还是肖娘比较好。
不过,潇潇的娘亲若是这般美貌,又是怎么看上胡老爹的?
只能说天下的姻缘只有你想不到,没有牵不成的。
“听我家囡囡说,是王妃救了她的命,大恩不言谢,往后王妃有任何差遣,水里来火里去,用得着我胡一真的地方,我绝没有第二句话。”
小气吝啬,没有好处绝不会出手救人的胡神医,居然拍起胸脯,应了看似半点好处都拿不到的差事。
“到底潇潇是怎么走失的?”
沈琅嬛也想知道。
都这么大个人了,竟因为走失失足跌落谷底,失去了记忆,醒过来后自己爬上山道,偏又遇上盗匪,要不是遇见去寺庙还愿的沈琅嬛,被她带回了老宅,后果不堪设想。
“都怪我,是我带囡囡上山采药,我因为看见一株百年难得一见的药草,把她撇下……当我攀着绳索爬上来,她已经不见了,后来我寻遍整个山谷,就是找不到她。”
向来大剌剌的胡一真很是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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