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庭萱也不知该怎么跟她解释不合适的不是这件事,而是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和他一个男子讨论这种事。
“那怎么能一样?再说我断奶的早,早就不记得那些了。”
“我到四岁才断奶呢。”
哥舒柔手肘撑着下巴,一点没有就此结束话题的打算,“后来我师父发话,我才不得已断的奶。
我记得我哭了好大一场,一直找我奶娘,师父就叫我师兄们带我,让我连只母苍蝇都见不到。”
晚上师兄哄她睡觉,她不由自主就要去摸师兄的胸,结果只摸到扁扁平平的一片,每每都要绝望痛哭,“好在一两个月后我也就习惯了。”
杨庭萱被迫听她的幼时断奶经历,听得甚为尴尬:“你师父也是为了你好……”
“嗯,我师父的确很好。”
哥舒柔点头,“你等到了千机门见到她老人家就知道了,她是全天下最好的师父。”
杨庭萱听她说着与师父师兄们的趣事,不禁也对即将前往的千机门充满了向往。
然而三天后他们一行抵达罗伏州千机门时,等着四人的却是门主沈千雪病重的消息。
第四十章
沈千雪其人,创立千机门时便是一副道姑打扮。
面貌如仙,性格缥缈。
无人知其来处,只知她精通问卜,心思玲珑,十八般武艺皆是信手拈来。
创派初期,她自民间收养了十多名年岁不一的孤儿,养在身边悉心教导,或授以武艺,或授以《周易》。
这十几名弟子中,只哥舒柔一名女娃。
她自小虽不能说被娇宠着长大,但总比她师兄们多些宠爱,与沈千雪更亲厚些。
一趟远途回来,她乍问恩师病重,本是高高兴兴到家的欢喜表情一下凝在脸上,转瞬惊慌失措起来。
“师父怎么会病了?”
她一把抓住眼前男子的手腕,“严不严重?”
前来山门前迎他们的,正是千机门的大弟子木晨光。
他瞧着有三十多岁,唇上蓄着短须,瞧着甚是沉稳持重。
“师父前几日用龟甲卜了一挂,推演完立时就呕了一口血,接着便卧床不起了。”
木晨光面带忧色。
卜卦本就耗费心神,窥探天机的后果更非人人都能承受。
沈千雪这几十年来每每卜卦,或多或少都会损伤身体。
损伤程度由问卜事物大小轻重决定,公侯伯爵比普通农人难卜,天下风云比一州阴晴难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