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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为何还要追问?
楚枭想不透,这明明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事,可最后还是没有忍住,“朕问你话,你敢不照实回答?”
青年的视线慢慢垂下,像是在挣扎。
就在楚枭看到青年即将坦白的时候,忽而就从椅子里头站了起来,没头没脑的打断楚岳即将说出口的话,仓促的冲青年喊道:“先去把衣服换了,湿淋淋的成什么样子,阿乌——快带岳王过去。”
嫌弃的语气成功掩盖住心里头一闪而过的退缩,楚枭察觉到自己的异常,他刚刚是打定主意要知道的,可真正到临门一脚的时候,又莫名的抗拒起来。
楚岳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衣物,并不觉得湿润,“皇兄,臣弟身上没湿,要不您先听臣弟说完……”
“阿乌,带岳王下去。”
楚岳显得很垂头丧气,唯有跟着总管去偏殿换上新衣物,顺便把头发也解了下来,楚岳并不让宫女近身,自己动手用帕子去吸干上头的湿润,散发落在额前遮住了视线,楚岳自己心里头有事,于是动作恍惚,心不在焉。
他完全没留意到有人轻脚无声的走了过来,直到手上的帕子被粗暴抢走,楚岳才慌神抬头,却又在下一刻被皇帝用手按了下去。
楚枭在外头等得心急火燥,这里连换个衣服擦个头都慢吞吞,他看不过去了,抢过青年手里头的帕子,用力暴躁的在楚岳黑发上揉搓了一阵,力道大的可怕,直到将青年的黑发弄得乱糟糟的才罢休。
“皇兄……我自己来好了……”
楚岳是坐着的,还保持着背微弯的姿势,任由楚枭在他头上忽来。
“动作慢的像黄花闺女,朕没时间等你。”
语毕,将帕子随手一扔,脚踏过去:“你今晚就留在朕这里睡,朕有事问你。”
“啊?这,这不行的。”
青年想也没想就红着耳根回绝了。
皇帝斜睨过来:“你想让朕说第二次?”
楚枭将青年威逼到了床边,指着边沿道:“你睡边上,晚上不准凑过来,朕不习惯。”
楚岳还在吞吞吐吐:“那……那怎么行呢。”
楚枭没有理会,径自往龙榻上大咧一躺,给青年留下一个背部。
良久,有人悄无声息的爬了上来,规规矩矩的睡在边沿之上,甚至连翻个身都没有位置。
如果等会不满意,就可随时把人蹬下去,没错的,楚枭就是这样打算的。
“刚刚你要说什么,继续。”
楚枭继续背着对方,看不到青年脸上的局促和愁绪。
“臣弟很喜欢段编修编撰的《赵史》。”
楚枭心里头咯噔一响,没作声,只听青年继续缓缓道:“段锦容本人很有才气,在京城也有诗名,当时丞相家宴的时候就认识了,我们很聊得来,算得上一见如故。”
楚枭冷哼一声。
楚岳听到这冷哼,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再讲下去,停顿许久后,继续道:“有一次,臣弟喝醉酒了……”
皇帝忽然又侧回身子,表情像是在狞笑:“你喝酒?”
楚岳刹那间差点被吓跌下床,手指都曲起了,也不晓得自己哪里说错了,“嗯。”
三杯就醉的酒量,学什么借酒消愁,只会因酒误事——
根本就是个不长记性的蠢货!
想起青年一醉酒就会认不清人的状态,楚枭就咬牙切齿起来,看着已经盖上被子的青年,眼睛睁得大大的,那张脸还显得如此无辜。
该死的无辜。
“喝醉酒,然后呢?”
楚岳难堪的用手抠了一下额角,视线乱移,很拘泥:“臣弟当时的确是喝的有些多,就亲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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