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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上面清空了,楚瑄瑶命随着的春燕把那卷轴铺到桌上,又把三个盒子放后,这才立在一旁等着回话。
“你们且退下。”
挥手命那些宫女太监退下,皇上扫了眼那多出个的盒子,“说说吧。”
“是。”
微微一躬,楚瑄瑶定定立在桌边,素手轻抬,捻了一粒白子,一枚枚的布在图上。
第十二章女尚书
源河三省连同澜河各省、县城,本皆为恒国所有。
与北昭南北对峙于澜河两岸,昭国兵强马壮,平定西北战乱之后,方挥兵南下,先是把恒打过了河,再又渡河而过,由东向西一路打去,恒国原本不亦不善水战,早先于澜河对峙之时,便请了安朔国为外援,自割两省让于安朔国为筹。
后昭国过渡江而来,安朔趁机又反咬恒国一口,再占去一省,连同之前两省并称源河三省,于源河处三国僵持于此。
源河乃是澜河分支,由北向南直入安朔国,被占此省之后,安朔屯兵于北,恒国借着澜河、源河水势,倒也可勉强维持。
分明被人趁机占了便宜,恒国却毫无办法,为求自保只得暗送珠宝佳人与安朔伏低做小,只求其能于源河处牵制昭国,自却缩于西南源地,肥土沃田尽让于他人之手,安朔国年年有使节来时来访亦在恒国横行无阻,那副高傲嘴脸端得叫人恶心。
于这安朔国,楚瑄瑶向没几分好感,虽知今上女帝是因何出此下策,可心里到底难受。
大好河山,就这么一块块的送了出去,西北向澜河上游的送给了大尤,东南边又送给了安朔,南面便是毒虫肆意的密林,只为让这两国帮忙牵制住昭国军队,自己却缩于一角。
偏恒国境内,世族官员人人奢侈成风,学子文人日日穷酸讥讽,官兵亦是每日昏昏沉沉只知饮酒作乐,仗着几处天险竟就安生下来了。
黑白两子,各放入恒、安朔二国之中,楚瑄瑶打开第三个盒子,捏起了一粒珍珠,放到大昭军士所在之处。
见了那粒珠子,皇上眉头微挑,玩味一笑:“这是拆的什么上头的?”
“不过是项链手串,拿来一用罢了。”
说着,便把三军对峙之势摆好,抬眼朝皇上瞧去,“陛下此题,妾擅自揣度,应是欲取源河三省之意。”
皇上垂目瞧着那卷上三色子,只淡道了声:“讲。”
“欲得恒国,若不能渡澜河之险,便要或由西、或由东、或由南,方能取之。
西,有大尤,且路途遥远,又要深入大尤方能饶到澜河源头。
东,则有安朔为其牵制,若想于此攻打恒国,安朔必出兵牵制。
故,若能先取源河三省,叫安朔退回他们本国,方是上佳之策。”
说着,纤纤玉指在那三军焦灼之处点着。
“源河此处,妾年幼时曾随父母、祖母住过数年,后随女帝迁都西京之时,又曾在恒国边界处住过半年,虽不得见军机要事,却也略知一二。”
恒国因是女帝为政,故此女子们出行交际倒也自在些个,楚瑄瑶本就喜欢这些,年少之时也曾远远隔着河堤瞧见三军对峙的情形。
便是嫁娶之事,婚前也多能先行见面相看。
便就是嫁后过得不顺当,若是娘家可倚,便是和离再嫁,也属寻常。
“安朔以北,守军严备,恒国于这三军相交之处,亦是如此。”
点了点三军交会的那处,楚瑄瑶抬手又捻了一粒珍珠,“绕道东取,虽防守不如北面森严,可一来烽火传递,消息走得快,二来此处湿地甚多,地形不熟悉者,多难行走。
昭国便是早年有熟识此地的老人在,这五十年过去了,又不知会不会有何变化,故非是上策,反倒不如从这里一试。”
说罢,捏着的那粒珍珠,便落到恒、安朔两中间。
“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