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定会好好照顾她,绝不有负娘娘重托!”
皇后娘娘身边最得脸面的一个大宫女,竟许给了皇帝身边一个太监做对食。
对食再好,到底也不是男人。
行宫之中得知此事的人,心中多少都有那么二三分惆怅,可又知道,做了对食,便不必出宫,到老都是要在宫里服侍主子们的,怕他们打的正是这个主意吧。
春燕听了一耳朵八卦,回到自己住处,一进门儿,就见湘月两眼亮亮的,坐在窗边拿着方帕子正自绣着,脸上那笑意掩也掩不住,原本那几分气恼尽散了去——连正主都没气呢,她着个什么急?
不由一笑,几步走了过去,细瞧着那帕子上的鸳鸯白首,笑道:“哟,好俊的活儿啊,认识你也有一二年的功夫了,还是头回见你绣这么精致的活计!”
湘月满脸通红,忙把那帕子往怀里一塞,却又想起——自己堂堂正正的绣嫁品又怎的了?嘟着嘴抬头瞪了她一眼:“也不知是哪个,前几天刚把自个儿的盖头绣得了送出宫去的?”
两人相互打趣笑成一团,春燕坐到她身边床上,把装线的框子往里头推了推,抬头问道:“程夫人那里又去过了没?只怕皇后娘娘会等她出了月子才会同皇上一并回京吧?”
湘月点点头:“可不是嘛?且皇上那日还说,娘娘出了月子就赶路也不大好,正好趁着望梅做月子的功夫再调理一阵子。”
一边说着,手上便如蝴蝶翻飞般的绣了起来,春燕叹了口气,又逗她道:“之前你的活计做的可没现在漂亮呢,现在你这手法儿都快赶上娘娘的了。”
湘月红着脸,眼皮不抬的道:“哪里能及得上娘娘?当初在家的那会儿,家里请了刺绣师傅来,我们几个都是陪着娘娘一遭学的,我性子急,望梅手慢……那会儿只是害怕,怕要是哪天陪着嫁出去了,要是娘娘一时不急给婆家人绣东西,我们两个怕是连忙都帮不上呢。”
“可见这会儿是要嫁人了,手就忽的巧了起来!”
抬起手来,作势就要拿针去扎她,二人笑了会儿,就听外面有了动静,皇上回了。
自从那日起,皇上干脆破了规矩,晚上也是宿在楚瑄瑶这儿。
他倒也没要做什么,只是抱着总比不抱强,看得着总比看不见的强些。
二人在一处,晚上睡得也要更香甜些。
“再过七八日,便是大皇子的满月了。”
皇上怀里抱着正吐着泡泡的小皇子,轻轻摇着,“等他过了周岁,再立他为太子可好?”
说罢,便抬眼看向楚瑄瑶。
“到底……小些……”
听他如此说,心中虽是高兴的,可孩子年岁太小,到底怕压不住如此大的福气……
这个年月,家中有幼子多半怕养不大,莫说是外头人家了,就是皇宫之中也是一般。
像南恒女帝,在生下长公主前已滑过三回胎了。
皇上脸上带笑,微微摇了摇头:“朕的儿子,自有该有的福气,他是长子,生下来便要把这天下担在肩上,哪里容他偷懒这许多年?”
“你说好,那便听你的吧。”
楚瑄瑶笑着低头,亦看向他怀中孩子。
红红的小脸儿,眼睛已经合上了,想是在皇上怀中晃荡的舒坦,这会儿泡泡已不吐了,直接乎乎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