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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晔第二天一早登上飞机,座位靠窗,外面一片阳光灿烂。
他闭上眼,把手机关掉,戴上了耳机。
飞机颤了一下,呼的冲出了跑道,飞上了蓝天。
——
日子平静的继续,夏小川升到大二,满了十九岁。
谭鉴向学校辞了职,好像准备出远门。
他替夏小川申请了念住宿,他说:“你应该学着独立了,为人处事更要多多磨练。
男孩子要和人多相处,将来到了社会上也有好处。”
夏小川冷笑:“好端端的你准备跑哪里去另谋高就?辞职?难道你打算不回来了?”
谭鉴说:“你不要管这么多。”
是啊,他不必管这么多,他也没有资格管这么多。
夏小川自嘲的笑,这一天终于来到,这么多年来,自始至终只有那个男人存在的世界太寂寞了,谭鉴说得对,他应该走出去,瞧瞧这世界上还有那么多人。
还有那么多人,形形色色,来来往往,各有各的好。
总有人肯为他停留,总有人肯爱他。
等待漫无目的,没有尽头。
夏小川力气已经耗光,血液流尽,换不来这男人半分怜悯。
他想他一直在等,他还可以继续等,等到自己大学毕业,等到谭鉴成家立业,等到灰飞烟灭,世界尽头。
夏小川问:“我什么时候搬走?”
谭鉴说:“等过了这个周末吧。”
谭鉴替夏小川办了住宿手续,周日的晚上把夏小川送到学校,找到他的宿舍,眯着眼,看到那间带阳台带洗手间的屋子里摆了两张床,宽敞明亮。
地面铺着大理石,天花板和墙壁都刷了仿磁漆,热水器电视机一应俱全,漂亮奢华得不像大学宿舍。
环境是很好的,当然,住宿费也不便宜。
住这种豪华的公寓式宿舍总要比住普通的集体宿舍要贵得多。
夏小川觉得有些呼吸困难:“其实我,不一定要住这个楼。”
全校也就这么一栋,住进去的都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夏小川寄人篱下,第一眼瞧到已经倒吸一口气,天,一年得多花多少钱?
谭鉴说:“其他宿舍我瞧过,六个人一间的,八个人一间的,你住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