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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接着处理要发对牌支银子的事务,傅太太要做给沈梅君看,很是挑刺一番,把高升媳妇发作了一顿。
论情份,高升媳妇是她的陪房,沈梅君这个新主子也不便出头。
沈梅君静静不言语,傅太太骂完了,她倒了一杯茶双手捧给傅太太,陪笑道:“太太喝口茶润润喉咙,都是梅君初理事没经验,累的高大娘忙得晕乱,梅君这里向太太赔罪。”
傅太太发作高升媳妇便是要落沈梅君面子,见她过来赔罪,有些儿得意,接了茶端着架子慢慢啜饮。
高升媳妇这么多年还不曾当着其他人的面这么没脸,心头始则有些怨沈梅君,若不是她把自己要过去,自己便不需受傅太太的气了,后来见沈梅君替自己赔小心不是,又有些过意不去,抬眼间见傅太太接了茶慢条斯饮着,心底突然就对傅太太有了气。
沈梅君才处了一两日的人都想着要给自己留面子,傅太太却为了私怨给自己没脸,这个老主子忒冷情寡恩了。
傅太太还自为得意,不知无意间把自己的心腹弄得离心了,喝完茶正准备借势教训沈梅君一顿,外宅的下人禀报,向南诚来了,在大门外候着,傅望舒有东西捎回京送给沈梅君,要接沈梅君到商号里查收。
什么好东西还要亲自去查收?傅太太心里暗恨,寻思傅望舒总管着商号,暗里不知贪墨了多少。
傅望舒要沈梅君去查收东西,她不便拦着,只得道:“去吧,让向南诚再送你回来。”
捎回来什么好东西还要亲自去查收?不只傅太太心里嘀咕,沈梅君也很不解。
“沈姑娘,请。”
向南诚前头走着,到马车前却不上车。
他不坐马车一起去商号吗?沈梅君犹疑着揭起车帘子。
马车里面坐着一个人,一袭青衫,面容清镌风华绝代,沉潭似的黑眸烟波浩渺,如梦似幻让人看不真切。
是傅望舒,沈梅君对上傅望舒的脸,整个人呆滞。
他不是去肃州了吗?怎么回来了?回来了为何又不回家?
沈梅君问不出话来,脑袋被傅望舒突如其来地出现冲击得杂乱无章,眼睛痴痴看着他无法转动。
傅望舒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低低地笑了一声,伸手抓住沈梅君的手把她往车上带。
车厢不窄,可她离他似乎太近了,两人脸对着脸,稍微动一下,鼻尖便会碰到鼻尖。
车厢里也好暗,除了傅望舒黑亮的眸瞳,别的东西都看不到。
灼热的吐息,还有薄荷似的清新的味道,冲击得沈梅君大脑发昏,忽然间便渴切地希望,傅望舒如以前那般对待自己。
马车行驶起来了,车轱辘咯吱咯吱悠悠响着。
傅望舒把沈梅君推靠到车厢壁上,长指轻轻地抬起她的下巴。
沈梅君被迫仰着头,先前他是居高临下看她,眼下,他们是对视。
傅望舒的眸子很黑,眉梢眼角线条流畅仿佛水墨一笔勾勒,美好得不像话,也,销-魂极了。
“才两日,怎么像是瘦了?”
傅望舒轻轻摩-挲沈梅君的脸,动作温-柔,声音慵-懒。
沈梅君心尖麻麻的……脸颊在他的来回抚摸下,漾满了羞涩情-动的潮-红。
“那个阎石开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好像很关心他似的。”
傅望舒突然转了声气,冷漠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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