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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没能抵挡白花花银子带来的诱惑,哑巴蹲在谷少华旁边,流着口水数了起来,数到一半忽觉不对,开始对着谷少华比手势。
银子太多了,借个地方叙旧,不用这么多钱。
哑巴恪守着面条周教他的做人之道,不是自己的一文不贪,是自己的半文也要抠。
假装没看懂,谷少华把哑巴的钱罐翻出来,往里面倒银子。
哑巴急了,谷少华往里面倒,他就往外扒,扒来扒去,哑巴的速度比不过谷少华,眼看着钱罐里的银子越来越多,哑巴停下手,很委屈很委屈地瞅了谷少华一眼,然后低着头慢慢踱到古井边上,坐了下来。
谷少华动作一顿,视线跟着哑巴落在了古井上。
突然他眼里闪了闪光,一振袖,面前的银子凌空飞了起来,像是天上洒钱雨般,一个不落的全砸在面摊里所有的人身上。
毫无意外的,这些人被附在银子上的深厚内力给震成了滚地葫芦,一个个滚到面摊外,连谷如华和林月儿这两个女人也没放过,可见谷少华真的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这是在下逐客令了。
这么深厚的内力,是谁说镇龙阁阁主走火入魔了?这些人滚了一身泥也不敢多说什么,反正目的达到,爬起来就准备跑路。
“把银子拿走。”
镇龙阁阁主发话了。
这些人也不管银子是不是自己的,顺手抄起离身体最近的几锭银子,眨眼间,面摊外就只剩下黄天宫的人了。
“我说得没错吧,阁主果然失心疯了。”
昭华扶起谷如华的同时嘀嘀咕咕地碎碎念。
“闭嘴!”
等宫主站稳了,文星一扯昭华,拉着他退开几步,恰巧就站到了燕青侠留下的那道剑痕旁,文星眼神一凝,死死盯着那道剑痕,就再也注意不到身边的一切了。
昭华见文星这样,摇摇头,心里却乐得没有人拦他,又窜上去,不怕死的想进面摊,被谷如华衣带一勾,再次拉了回来。
“少华。”
一直只凝视着谷少华没有说话的谷如华开口了,“早些休息。”
哎?只说这个?
昭华的下巴掉到了地上,宫主大人啊,您兴师动众的带着一票人在面摊里坐了一下午,就为了对阁主说这么一句话?还有啊,宫主大人,您平日里风情万种的,咱这些大老爷们看得也舒服,这会儿您板着脸装深沉,比阁主更像走火入魔啊……
不提昭华怎么腹诽,谷少华倒是应了一句:“你们走了就休息。”
这对话太正常、太家常了!
风情万种的宫主哪里去了?冷漠无情的阁主又哪里去了?一票黄天宫门人梦游似地被谷如华带走,只有君临海,走的时候,似笑非笑地回望了一眼。
哑巴委屈的身影缩在银杏树下,谷少华在灶台边翻来翻去,翻出一只水桶来,从井里打了水,拿着抹布,开始擦洗桌椅,忙了个不亦乐乎。
哑巴原先还有点赌气,不想理会,可是又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不一会儿就瞅了过来。
明明一副仙人般的相貌,偏偏在这里做这种粗活,怎么看怎么碍眼。
哑巴终于忍不住走过去,夺过谷少华手里的抹布,自己开始擦擦洗洗。
哑巴干活儿,自然比向来养尊处优的谷少华利落得多,一下子就将面摊里外收拾得清清爽爽。
他拎着水桶准备把脏水倒掉,一回头,却见谷少华站在身后,脸上的肌肉挤来挤去,挤出一个像哭多过像笑的笑容来。
这个人不常笑吧?
“你……不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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