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路途中,沈沧海偶尔有醒来,由若涯相助着进食喝水,也顺便解决生理问题。
事后又在若涯递来的一粒药丸下再次昏睡。
最后一次苏醒,他发现自己竟躺在辆马车里,车外还有路人言笑声,十分热闹,显然进入了街市。
想揭开车帘看个究竟,奈何双手乏力,根本抬不起来。
渐渐地,那些喧哗声陆续低落消失。
马车经过的路面也越发平坦起来,最终停止了行进。
若涯掀帘,将沈沧海抱出车厢。
一片巍峨殿宇鳞次栉比,顿现沈沧海眼前。
远处,宫阙九重,钟鼓悠扬。
几头羽毛艳丽叫不出名字的珍禽正在草木间嬉戏,见到生人竞也不惊。
若涯低下头,朝沈沧海微笑:「如今不用在下说,以沈公子的聪慧,也该猜到那人是谁了吧?」
心中疑团终于解开,沈沧海轻叹:「永昌王。
」
途中神智清醒的时候,他也曾在心里把有嫌疑主人逐个排过,不是没怀疑过那个带着诡秘之气的男人,但想到自己和永昌王素无瓜葛,便觉自己太过多疑。
即使现在身处永昌宫中,他仍是想不通缘由。
「为什么?」他问若涯,也没指望能得到答案。
果然若涯只是哈哈一笑,道:「在下只管把人带回来,沈公子想知道什么,等永昌王回宫后,问他本人岂不是更好。
」抱着沈沧海大踏步往宫苑深处走去。
他似是在宫中出入惯了,非常熟悉地形,沿途遇见的侍卫宫女,也对若涯点头示意,丝毫未加盘问。
半炷香后,沈沧海被抱进一栋环境清幽背山面水的青石小楼,放在张椅子里。
「沈公子,稍后自会有人来伺候你起居,在下就去找人领赏了。
」若涯笑容可掬地走了,留沈沧海面对空气发呆。
蓦然间想到那天面具人刀子般锋利的目光,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
那眼神,并非淫邪,偏偏令他觉得自己已成俎上鱼肉,只有听凭他人宰割的分。
同为西域王者,那永昌王霸气不如伏羿,却多了三分森然气息。
伏羿……此刻又会在做什么?……已经告诉过自己,要把这名字连同两人相处的记忆一起深锁尘封,可思念一旦勾起,就绝非理智所能左右。
怅惘良久,听到有说话和脚步声接近小楼,沈沧海才恍然回神。
「匡」一声,虚掩的木门被人大力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