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棠:“娶你麻痹,我吊死是为了穿回异世界,不是为了给你陪葬的!”
他试着推开头顶这个满脸青白的病痨鬼,伸手扯了扯舌头:“妈的说好寻死能魂穿呢?哎哟疼死老子了!
上吊真特么的不是个痛快的死法啊!”
杨锦书跪在他对面,依然气愤:“你把我娘子弄哪儿去了?!”
“都说了老子是被臭婆娘卖给你们家的,老子不是你娘子!”
禾棠白了他一眼,伸手扯了扯头上的凤冠,居然扯不下去!
手凭空穿过去了!
他愣了一下,恍然惊觉自己这是变成了鬼,“原来鬼真的不能接触到实体啊……”
杨锦书抓着他胳膊,怒瞪他:“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娘子呢?禾棠呢?我爹娘找人合过八字的!”
禾棠挣了挣,竟然没挣开,而离魂只离开一半的他此时格外虚弱,被杨锦书一捏就浑身发抖,闻言不由暴躁道:“你是不是傻!
我说你家被骗了!
我那个无耻的娘把我打扮成个女人卖给你们了!”
杨锦书:“……”
禾棠恼道:“你家不看看尸体是男是女就葬进棺材里,受骗怪谁?”
“谁会去看尸体是男是女啊!”
杨锦书气得浑身发抖,“你、你、你娘怎么能这样!”
杨锦书气劲一上,本就青白的脸更加凶恶,周身鬼气森森,冻得禾棠瑟瑟发抖。
他刚死透没几天,连魂魄都不稳,被他这样一慑,顿时气弱,重新栽回尸体里。
死前的窒息感再次袭来,他捂着喉咙两眼翻白,艰难地在尸体里挣扎。
杨锦书被他这样一吓,顿时飘回棺材一角,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发癫,弱弱地表示:“我……跟我没……没关系啊……”
禾棠气得手发抖,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窒息感加强,他终于再次晕了过去,魂魄归位,静静地躺在棺材里,不动了。
杨锦书戳了戳他魂魄,没反应。
又戳了戳他尸体——自然更不可能有反应。
确认没有诈尸危险后,杨锦书凑近了些,蹲在地上瞅着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这个禾棠不是个女的呢?
夜里,乱葬岗的邻居们前来蹭喜酒,却发现新郎官一脸忧伤地坐在坟头,双手托腮,唉声叹气。
菀娘上前一步,惊讶道:“杨公子这是怎么了?与弟妹吵架了?”
杨锦书犹豫着点头——他与禾棠,算是吵架吧?
“新娘子怎么不出来?害羞么?”
神棍一屁股坐在杨锦书坟前,凑近墓碑前嗅着酒气,高兴道,“哎哟,锦书,你爹娘待你真好,上等花雕啊!”
刘叔也忍不住朝杨锦书的身后看:“咦,小娘子呢?”
“哈哈,原来是个吊死鬼!”
施天宁不知何时钻进棺材里溜达了一圈,趴在坟头笑得打跌,“小娘子还没离魂呢,可怜!”
杨锦书脸上一红——虽然看不出来,但禾棠被他吓晕过去这种事说出来还是太丢人了。
几人正凑趣,一阵虚弱的呻吟从坟头传出来:“救命……”
神棍吓得跳起来,飘在半空瞪着坟头看。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凤冠霞帔的巴掌脸美人鬼气森森地从坟头爬出来,虚弱的魂魄还在风里飘忽,嘴巴一张就是半条鲜红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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