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的红色人民币,少说二十万。
方馥浓不动声色地将盒盖合上,把酒盒推还给对方,笑了笑:“胃不好,不敢喝了。”
陈先生也笑,只说一见面就觉得彼此投缘,非结交方馥浓这个朋友不可。
没聊几句,便又把话题扯到了180万的冠名赞助费上。
话里话外,都是“一旦事成,必有重谢”
的意思。
“我也是帮老板做事,如果恰好帮上忙了也是分内的事,谢不谢的就太客气了。”
方馥浓将没吸两口的烟揿灭在烟缸里,起身要走,“公司还有事情,下回再聊。”
刚跟着对方跨出了咖啡馆的门,凯文就急着问了:“你怎么这么就走了?重点还没谈呢?”
欧化的眼皮耷拉着,花哨的眼睛也不精神,方馥浓懒洋洋地应了一句:“跟个赝品谈什么?”
凯文不理解:“赝品?什么赝品?”
“一个在爱尔兰居住生活了十四年的人,为什么满嘴都是澳洲土语?”
“你说那个陈永清啊……”
凯文试着回忆了一下,摇头说,“没听出来啊……”
“蠢蛋。
寡妇街上没有一家名叫TowerBridge的酒吧,也没有每年夏天的裸女表演,我瞎编的。”
凯文这种操一口Chinglish的人当然听不出来,可方馥浓耳尖得很。
他没怎么掩饰自己对凯文的鄙视,问他,“我问你,你一直与觅雅的公关部合作,应该也认识在我之前离职的两位公关总监了?”
“那是肯定的。”
“他们为什么离职?”
“其实战董……就是战逸非他爹,一直不主张设立PR这个部门,他觉得干这行的都是骗子,他认为直接对症下药设立一个GA(政府事务部),由市场部兼管就差不多了。
但战逸非坚持要设立,这公司内部的斗争咱们旁人也看不明白。
反正我听Jenson……就是你的上一任说过,战逸非这人太作,什么都要你做,又什么都不肯放权,一面要你成为他的心腹,一面又挑刺找茬处处疑心……”
“果然。”
不是不想要这二十万,但决不至于见钱眼开就因小失大。
方馥浓心里琢磨,这个“赝品”
不是思域那边派来的,战逸非并没自己想象中那么傻,可这样的试探要是天天都来一次,恐怕常在河边走,就难免要湿鞋。
“果然什么?”
还没等凯文把这层意思吃透,手机就响了。
方馥浓犹豫了半晌是否掐断,最后还是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劈头盖脸就来了一通骂:“你这孙子能耐啊!
把我的号拖黑了是不是?!”
“没有没有,哥哥我哪儿敢啊。”
“什么时候还钱?!”
“我这不刚找了份工作嘛,钱还没到手呢。”
“孙子你别溜啊!
要不是知道你有点能耐,我也不能在你山穷水尽的时候给你担保,让人借你两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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