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玉只是笑,却不接话,这园子里的事,怕还真是没有屈姨娘不知道的。
又说了一会儿话,她便起身告辞,回到小院的时候,便见水荷和芙蓉俩个,一个立在廊下,一个站在院中,大眼瞪小眼,一看就是闹过一场了。
“这又是怎么了?”
池玉走到中间,看看水荷,又看看芙蓉,“你们俩个,定是上辈子有仇,怎么今生偏就都到我这小院儿里来了?”
水荷哼哼了两声,一转身,进了屋。
芙蓉便趁机告她的黑状,道:“姨娘,水荷她偷懒不干活呢,我说她两句,她竟然瞪我。”
“她比你大,哪里轮得到你数落她。”
池玉伸指在她额间一点,“跟我进屋来,我有事与你们说。”
芙蓉揉着额头,讪讪一笑,赶紧跟在池玉身后进了屋。
水荷已在屋里倒了热茶,正好奉到池玉面前,道:“姨娘,您走前留下的丝线,奴婢已经都帮您分好了。”
池玉一听就明白,这是回应芙蓉说她偷懒不干活的话呢,当下也只装做没听懂,笑道:“辛苦你了,来,你们两个到这边坐下,我有事说。”
芙蓉赶紧就拉了张短墩来,贴着池玉的身边就坐了下去,水荷瞪了她一眼,这才在池玉对面坐了。
“再有几日,是我的生辰,屈姨娘提议,让我借这个日子办个桃花宴,请园子里众姐妹们都乐一乐,你们有相好的姐妹,不妨都请过来,咱们好好热闹一回。”
“好啊,奴婢最喜欢热闹了。”
芙蓉一听就雀跃起来,掰着手指头就已经在数自己有几个交好的姐妹了。
水荷白了她一眼,沉吟了片刻,才道:“可是姨娘做东?整个内院里那些没等的仆妇不算,三等以上的妈妈、丫环也有八、九十,便是只请得来一小半,一桌子最差等的酒席,也得一两多银子,若是再请姨娘们,没有五两以上的酒席,都是拿不出手的。”
显然,她是明白池玉的家底的,能有几两的私房钱,要做这个东,可不容易。
池玉有些愕然:“这一桌酒席这样贵?”
她原以为,办一桌子,顶多一两吊钱,好一点的,也不过三、五吊钱罢了,这样便是办个五、六桌,她也拿得出钱来。
水荷翻了翻眼皮,没好气道:“姨娘,这里是侯府,您还当是您以前的乡下呢,也不打听清楚,便想做东,到时候酒席办不出来,不止您没脸,咱们这些伺候您的,也一并跟着没脸。”
“怎么跟姨娘说话呢?”
芙蓉听着不高兴了。
池玉摇了摇手,按住芙蓉,然后讪讪地望着水荷,道:“这事是我欠思量了,只是贴子都写好了,事儿也应了,再想反悔却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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