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透朝屋子里整理完善的一只纸箱瞥去一眼,“他习惯独处,并且废寝忘食地观看爬行类的纪录片。”
注意到男孩的目光,万菲走向角落处的纸箱,从中拾起一卷电影胶片,看了上面白色胶带上的标注后,问:“‘哭泣的鳄鱼’?这是什么?”
被殷之纯从他的住所扫地出门后,郝透带走了包括相片、电影拷贝在内他们之间的共同回忆——除了一条漏网之鱼,相片几乎焚毁殆尽,可一箱影音资料却鬼使神差般收了起来。
“当我还是个歌手,时常会为了找寻音乐灵感或者合适的专辑封面,一行人结伴外出采风。
我记得当时似乎用摄像机拍摄了不少爬行动物。
这卷也许就是其中之一。”
郝透根本没有注意到胶卷上的字迹非常陌生,不是他当时一边沉浸于“爱情”
的幸福,一边一卷一卷贴上标签的。
一声几若不可闻的叹息,继续说,“罗彬的不满情有可原,该是彻底撇清的时候了。”
“你打算全扔了?”
“我听说他受了伤,应该需要这些来打发休养在床的时间。
所以我打算将这一箱东西寄给他。
里面的很多影碟可是我花了不少时间专程去音像店找来的,世面上难得一见。”
男孩往被子里钻了钻,嗡起个鼻子,说,“你想想,一个满身创患的男人,没有女人,没有事业,无处倾诉自己的失意与孤独,多么可怜。”
万菲几乎瞠目结舌,这家伙的善良是个圈套。
精心布局,催人自惭形秽。
※※※
迟傥离开医院回家养伤,一如郝透预料的那般百无聊赖,殷之纯似乎根本忘记了两人间的赌约。
他让朋友给他送来了一张演唱会的门票,便再没有出现在自己眼前。
明明是当红乐队的贝斯手,却像个心甘情愿的跑腿的。
那个相貌出众的男人名叫卢克,眼角呈菱形,眼眸深长,下巴的线条收敛却不过分细削。
可迟傥没来由地不太喜欢这个人——尽管他的妆容打扮毫不出格,而且一口一声“迟医生”
,显得与自己一见如故,十分亲近。
戚露露扭腰送胯,在男人住处的灶台前忙忙碌碌。
就在刚才,她成为了他的女人。
男人伤势不轻,她只能采取更为主动的体位,俯视他的面庞会觉得这个男人更为英俊。
但他们高潮过后的对话一如往常那般陷入以下的僵局:“……你叫什么名字?”
“迟医生,我已经说过了,戚露露。”
“什么‘露露’?”
“戚露露。
悲戚的戚。”
“‘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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