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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他与赵忠领着其余几位常侍脱了帽子和靴子跪在刘宏面前请罪,拿出了大笔家产资助军费,这才将此事给糊弄了过去,仍旧留在原职听命。
那件事是暂时揭过了不错,可若是皇甫嵩的这封军报里依然是个战败的消息——
皇甫嵩和朱儁会遭到多重的惩罚姑且不论,他张让却是必定要头身分家了。
他正盘算着,倘若将同为中常侍的封谞和徐奉二人与黄巾仍有勾结的消息汇报给刘宏,有没有机会给自己赢得一条生路,就忽然感觉到自己的面前落了一道阴影。
刘宏站在了他的面前。
他以手中看完后重新合拢的密报敲着手心,喜怒难辨地看着面前的张让,“张常侍不如一猜奏报为何?”
张让的冷汗都要从后背沁出来了。
他哆嗦着声线问道:“莫非皇甫将军竟也为贼所败?”
刘宏许久未有出声,然而在张让的恐惧几乎达到顶峰的时候他却忽然朗声笑了出来,“怎对皇甫将军如此没有信心?”
“天佑我大汉!
皇甫义真果真将门帅才名不虚传,竟已连克两州黄巾。”
他话毕便一脚踢在了张让的肩头,示意对方别这么个瘫软在地的样子。
张让站起身来的时候,见刘宏又已经重新展开了那份奏书,像是在对其逐字逐句地欣赏过去,脸上的喜悦之色越发分明。
“好一个皇甫义真!
也好一个乔公祖之孙!
兖豫二州黄巾剿灭,我司州之门户保全,朱公伟奇袭荆州,义真领兵北上冀州,这是朕数月来听到的第一条好消息!”
这一连串的消息直接将张让给砸蒙了过去。
不过即便还没弄明白为何这解长社之围直接变成了平定兖豫两州,也没明白这其中又跟乔公祖之孙有什么关系,但他起码可以得出一个结论——
他的性命暂时无虞了。
张让小心地出了一口气,又在刘宏旋即将目光转向他的时候心头一跳,重新恭顺地站好。
“皇甫将军实在是太小心了一点,已进入冀州地界后才让人将这个消息送出来,足足让朕知道这个好消息晚了半月有余,难道这宫闱内院之中,还会有人将这消息泄露给黄巾不成?”
刘宏这话到底是无意还是有心,张让一时半刻之间也无从判断出来。
他又已听到刘宏继续问道:“张常侍觉得朕该当如何嘉奖这位左中郎将?”
张让又想跪下了。
这并不是个很好回答的问题。
皇甫嵩此人的确不属于士人行列,也不是此前因党锢之祸与他们结怨的党人,但他素来与官宦有矛盾,就连请求解除党禁的奏书也是他上的。
现在对方到底立下了多少功劳,即便张让只从刘宏的寥寥数语中听来,也不由觉得心惊。
可值此宫中常侍才被搜刮走了一波钱财保命的当口,他却显然没有这个给对方上眼药抹黑的机会。
但要让他说出皇甫义真必须重赏,又怎么都说不出口。
“奴婢觉得……此事全看陛下心意。”
刘宏摆了摆手,“罢了,左中郎将若是能够取下张角,将其枭首示众,届时两功同赏便是,倒是另一个人……”
“你此前可曾听过乔公祖之孙乔琰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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