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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三更半夜理直气壮闯进人家卧房的肯定不是天枢星君,其余的,就不好说,也许是太子清越,我与他的事儿还没有个官方说法,上回他因我无意一句“天荒地老”
拂袖而去,我一直在等他回来给个答复;也许是龙九,我踅摸着该来的都来了,他不来显得忒不仗义,当然,有热闹不看也不是他的风格;也许是破军星君,鱼落说破军星君一直有跟我和好的意思;也许是司命星君,这都十七年了,他是时候跟我解释一下赵小满这凄苦境遇干瘪身材是怎么回事了;当然也许是胥姚假扮的,这个人卑鄙起来完全没有下线。
樗柏精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如果他能跟南天门守将搞好关系,刨出我珍藏的桃花渡送去一盅半盅的,再叫上小狐狸精或者白蛇娘娘牺牲几分色相。
我盘腿坐起,轻手拂过颈颊隐隐灼痛的地方,笑道:“神君连夜下界看我,真是不胜荣幸,若是能捎带手把我脸上的病痛一并拂去,我更是感激不尽。”
神君瞅我一眼,我目光灼灼。
“你都活过万把年了,跟一介凡人置气,还让人泼茶水,实在是……你如厕时自己慢慢体会。
这点小伤痛我就不插手了,总要给你点教训,让你长长记性。”
“你是龙九。”
“嗯,总算开眼了。”
我打个呵欠,挥挥手道:“早认出是你,我根本就不费那吐沫星子……有事没有?没有我就睡了,你走前悄悄往我床下挪百来个银贝。
偷远点儿,近了让人起疑不好说,就朱雀大街上的相府账房吧。
我明儿休息,要去布市扯几块上好苏绣做几件亵衣亵裤。”
龙九的嘴角微微抽搐。
“你不好奇我是来做什么的?”
我半点不感兴趣,“你爱做什么做什么。”
龙九无奈道:“我从司命星君那里出来,思考许久是不是要多管闲事,我本心是不愿,你这么个油腔滑调贪财好色臭名昭著恬不知耻的,实在不值得我堂堂东海龙九干这种阳奉阴违的腌臜事儿。
但是我若不来,日后你再深究,面儿上也过不去,现下你不乐意听,倒是成全了我。”
我乐道:“龙九,这点你随我,回回说话都要铺垫许久。
你嘴上说着成全,你若真想让我成全,何必嘀嘀咕咕讲半天故意引我追问。”
龙九让我当面揭穿,也不尴尬,直言道:“我是看在我们相交万年,且你不时做些出格的举动闹得天庭生气勃勃的份儿上,勉为其难指点你几句,让你有几分准备,避免日后气大伤身。”
我坐起来,做洗耳恭听状,“那你说吧。”
龙九反而不适,他道:“其实,端看个人立场,你觉得罪不可恕,我却觉得大有宽宥的余地。
我给你举个列子,譬如说乱世的窃贼,苦主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但是邻人却知道,若是衣食无忧,谁愿意去偷去窃,背一世骂名?”
“你这铺垫铺的无趣。”
龙九面色一僵,道:“你道为什么你转世投胎心性未改,记忆未失,甚至模样也有一点肖似,独独不辨故人面目。”
“心性未改我承认,模样肖似这一点,你是找我跟你打架吧?你好好看看赵小满这没有悬念的胸臀,你再好好回想回想我北方玄光的。”
龙九叹息道:“为何你总是抓不到重点?”
“这回我抓到了,这话我貌似听过,是太子清越讲的。”
“他来看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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