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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底有些发寒,又问他后续。
他把折下的桃花插在了我的头上,他说,我便练了采补的功法,纳了一个又一个人,只看他痛苦不堪,偏偏为了所谓任务隐忍负重的模样,他越痛苦,我便越开心,想上他的时候,他纵使恶心和愤恨,也要让我上。
我攥紧了他的手心,没说话,我大概也不是什么好人,此刻竟然只心疼教主。
教主像是突然开了话匣,又向我说起了武林盟主,他说,那人倒是个菩萨心肠,相交的时候,我不知他底细,他也不知我底细,但他后来杀我教众,阻隔我南下,我就知道,这朋友是做不成了。
我看着他微微笑着的脸,心里一动,踮起脚尖,凑过去亲了亲他,我说,别说了,说了难过。
教主搂着我的腰,也不笑了,但心情却像不错的模样。
他说,那人下了我的床,就能提这剑同我决斗,若不是你为我挡了一刀,我现在早就死了。
我有些疑惑,但教主却不再解释了,只凑过来,又亲了亲我额头。
我到底没克制住心里的好奇,又问他,那新夫人呢,那后院死去的那些美人呢。
教主伸出了手指,抵在了我的嘴唇上,他像是又有些生气了,跟个孩子一样,他说,没有新夫人,我心里的夫人,只有你一个。
我就不说话了,只睁着眼睛看他。
他告诉我,所有下毒的药,都是毒门做的,新夫人给的,绝情散本来是要送给前第一美人,好叫前第一美人断情绝爱,痛下杀手。
是他使了计策,让旁人误以为他服了绝情,也依靠着这层关系,给周围混乱的纠葛一个缓冲。
我就问他,你服过绝情散么?
教主回我,我换了药,那副绝情散,我亲自用在了你的身上。
我愕然地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耳朵听见的话。
他看着我,眼中的情谊像是溢了出来。
他笑着说,那一年,你说你会永远爱着我,你说你会永远陪伴着我,无论我杀了多少人,无论我负了多少人,无论我如何残忍地待你。
我看着他,我不相信这种话会出自我口,我再清楚不过,我骨子里究竟有多凉薄。
他笑着又说,我听了很是欢喜,就将绝情散倒进了化好的糖浆里,亲手糊了一串红艳艳的糖葫芦,递给了你。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简直止不住哭。
我替他补了后半句,我说,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前尘皆忘,我再也不会爱你,而你也不会再让我爱你。
他笑着擦掉了我眼角的泪花,他说,我这种人,我自己都无法相信我自己,你就不该喜欢我。
我哭得几乎喘不上气来,用尽全力想要推开他,我说,你该离得我远远的,你该看着我安稳过日子,娶妻生子。
他举起手指,点了点我的眉心,他说,我做不到,郭棠,我做不到。
在最后的最后,我擦干了眼泪,问了他一个问题,我问他,权利和我,你要哪一个。
他看着我,笑得肆意放纵,他说,但到了最后,我什么都有了。
的确,他什么都有了。
这样也好,纵使我不爱他,我依然心疼他,想同他在一起,到最后即使分离,即使他负了我,我也不太难过。
教主待我已仁至义尽,那就,这样过下去吧。
一年一年又一年,我养的大狗逝去了,我的父母逝去了,兄长们也逝去了,到最后,教主也要先我一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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